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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點脅迫架勢地來找他“商討”點事情。
軍區這邊想做個內部採訪,採訪物件自然是他這個去年消防實習中不顧個人安危挽救群眾生命的“英雄”。但是說是採訪,其實就是讓他背稿子,團長摸著腦門上的汗珠子看幾個幹事把已經列印好的訪談稿遞給袁顯思。拜姚峰的天賦異稟所賜,袁顯思到這個時候還沉浸在姚峰身邊愉悅放鬆的氛圍裡,把訪談稿拿到手裡臉上還帶著比較罕見的笑意。
但是訪談稿剛翻過兩頁,袁顯思臉色就不由分說陰沉下來,任憑几個幹事怎麼舌燦蓮花,直接把稿子往地下一摔。
“他們愛採訪誰採訪誰去,這麼噁心的事我這輩子不打算幹第二回。”
部隊這邊對公的新聞自然是每週都能做出不少,但是親民一項卻沒那麼容易拿到素材:翻來覆去都是除雨撒藥軍民心連心那一套,老百姓在怎麼無聊也要看煩了,這次好不容易出現他這麼個不是那麼常見的“英雄”來,自然就成了做新聞的焦點。
之前在醫院的時候袁顯思就接受過一次這種所謂的“採訪”,也就是姚峰在電視上看見的那次。姚峰或許還不覺得,袁顯思自己卻被噁心得夠嗆,一想到那一套一套的說辭就好像自己變成個賣命搏出位的混球,打定主意這種事情這輩子再不做第二次。
“袁顯思,這是命令!”
“那我就違反命令了。”袁顯思冷著臉站起來朝團長“啪”的一個軍禮,“該怎麼罰我,跑圈、蛙跳、關禁閉、寫檢查、記大過、開除軍籍,你們說了算。但是這採訪我不能配合。”
一群人被他這決絕態度弄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最後還是團長把旁人都打發出去,按著袁顯思肩膀兩個人坐下促膝長談。
這種死命令下到團裡已經不是袁顯思想拒絕就能拒絕的事情,上邊按下來的壓力連團長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脖子扛不扛得起。換句話說,要死就是一連串的人死得乾乾淨淨,袁顯思無所謂自己以後能不能繼續提軍銜,卻不能不顧忌跟他拴在同一根線上的另外幾隻螞蚱。
“這事沒得商量了?”被這麼一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袁顯思再怎麼硬臭的脾氣也硬臭不起來。別人他可以不管,但是團長這些年來沒少照顧過他,他總不能到頭來背後捅人家一刀。
“不然……你出去避一避。”
“避一避?”
團長嘆著氣,完全是祭出殺手鐧之後的脫力狀態,“上週有個校官的考察團到三亞那邊基地去參加一個培訓,你現在馬上訂機票,我把你塞進名單裡。”這要是被發現了,也就只有開除軍籍一條路可以走。
“我不夠資格。”尉官提校官,袁顯思還說不定要熬多少年呢。
“怎麼不夠資格?”團長一抹臉上的汗,又恢復山東大漢那豪氣干雲的模樣,“你都是演習裡救人的英雄了,剛記了軍功,又剛好是技術兵種,你哪能不夠資格去?破格也得讓你去!”
就這樣,袁顯思又糊里糊塗被踢上遠赴三亞的飛機,為了躲避一場實在噁心人的採訪,硬著頭皮參加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基礎的航天培訓。這場完全是意外的培訓幾乎改變了袁顯思的整個後半生。
三亞基地方面倒是對他這個“破格參加”的新學員頗為照顧,只有他自己睡的是有單獨電話線和數字訊號的標準房,還特意安排個新兵來隨時關照他起居方面不方便的地方。
這麼一來一去,又是十天過去。
姚峰不知輾轉了多少個地方才打聽到他在三亞的電話號碼,一通電話打過來的時候袁顯思真是覺得對不起他,對於他那個“以後不管去哪先告訴我一聲”的要求半點遲疑都沒有地答應了。本來以為姚峰會再多抱怨點什麼,結果一聽說袁顯思現在跟著一個接近聽不懂的培訓每天忙得腳打後腦勺,姚峰草草叮囑了幾句注意身體之類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再後來,“演習裡奮不顧身挽救群眾生命的英雄”的名號慢慢在時間流逝裡被人遺忘。除了姚峰還能記得讓袁顯思按時到醫院複查別做重體力勞動,除了團長還能記得每次帶著袁顯思路過青島的時候感慨一下當初動用直升機運他到濟南的壯舉,就再沒人想得起來曾經有那麼一個很年輕的軍官,他差一點因為一場消防演習中的意外終身癱瘓。
“有時候我挺替你覺得不值。”袁顯思終於升了少校的那個晚上,兩個人摸出來在濟南市裡找了家不錯的飯館開瓶不便宜的劍南春,就著大明湖邊的皎潔月色小酌。想想這段時間袁顯思打拼上去費的那些力氣,再想想那一步一步爬上去的軍銜,姚峰就覺得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