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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事不關己地聳聳肩,披上了衣服:“你現在還真是日理萬機……我走了。”
他抬手給我整了整呢子外套:“有時間就儘快去城外駐滬軍報道吧,以後出門多帶幾個警衛員,別這麼沒頭沒腦就在街上走,現在日本人是想置你死地而後快,不要沒有警覺。”
我拿開他的手:“不至於吧,他們閒啊,激進分子那麼多,哪有什麼功夫管我。”
大哥看了我一眼:“你還真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事?”
我皺了眉頭:“你幹嘛整天擺出一副無所不知的模樣?嶽維仁的事也是……你能消停下麼?這些事從頭至尾,你究竟懂多少?”
大哥聞言笑了,走到鏡子前自顧自地瞧了一會兒,轉過身來看著我:“其實吧……這些事兒我不太懂,平日也不太看得明白這個世界,但是我懂你。”
我轉身走了,出了門,卻見身後跟了兩個保鏢。
“羅先生吩咐我們,您帶警衛員之前,由我們護衛。”
我直接讓人驅車將我送到了駐滬軍的營地,換了黃綠的中央軍軍服,便去報了道,又寫了申請,準備把之前那些部下都調過來。
正在營中檢查裝備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在外高聲喧喝。
從辦事處的房中推門出去,循著聲音望去,卻見嶽維仁正帶著王全和幾個副官在倉庫裡不知正跟什麼人理論。
“……你這什麼態度?!仔細我斃了你!”嶽維仁槍都掏了出來,滿臉怒容。
我走過去拉開了他們,其中一人原來是新一師師部參謀。
他見我便敬了一個禮:“師座。”
我笑道:“喲,這是怎麼了?嶽兄發了好大的火!”
嶽維仁一見是我:“你來的正好!你過來看看,你自己的彈藥庫!報表上登記的明明是二十萬發炮彈,怎麼數來數去就只有十九箱?”
我伸手把單據接了過來:“喔,那也不關岳兄的事吧。”
嶽維仁幾乎要把臉上的鬍渣都吹起來:“不關我的事?前幾天日本軍艦還來黃海遊曳了一圈,備戰二字事關國體,是中國人人人都能管得。”
王全在嶽維仁身後站著,注意力卻全然不在這邊,盡往營中東張西望。
倒是嶽維仁身邊另一個副官恭敬地遞給我一個本子:“梁師長,嶽長官現在被任命為滬軍備戰監察官。”
我笑起來,伸手拍上嶽維仁的肩膀:“真是大敵當前,人盡其才啊。嶽兄說的在理,你看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嶽維仁一瞪眼,開啟我的手:“什麼叫我看怎麼處置,不是有軍法麼?你這個師長翫忽職守,量你新任不足三日,自己寫檢討報告,罰一月薪水;但這批炮彈的經手人都要開除軍籍,主要責任人交軍事法庭。”
“連我也要罰啊。”我笑了起來。
嶽維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我:“事關重大,你能上點心麼?以前那副衝勁兒到哪裡去了?你現在每天有幾個小時在這裡練兵?”
“不是我不想,這兒的人馬編制,我還準備做一些調整,過段時間把自己人都安上。老話說得好麼,新官上任得燒三把火,否則無威不立。”
嶽維仁嘆了口氣,擺擺手道:“算了算了,我看你來了上海就被腐朽乾淨了。”
說著嶽維仁伸手掏煙,叼在嘴裡,副官忙給他上了火。
吐出一口氣,他開腔道:“王全兒,你現在還抽英國煙?”
王全一愣,從口袋裡掏出一包國產南洋牌。
嶽維仁滿意地點點頭:“現在倒是有點意識了。”
王全卻是一臉不在乎地道:“街上英國煙早賣光了,想買也買不到。”
嶽維仁開口剛要罵,卻似乎意識到什麼:“賣光了?”
我淡淡地道:“最近英國菸廠罷工麼,市面上都脫銷了。”
“罷工好,整不死它,躲在租借不交稅,還定高價,盡是帝國主義作風。”說著嶽維仁似乎又想起什麼:“聽說警備司令部那邊,抓了二十多個共產黨?”
“什麼共產黨,軍統的人來看過了,就是一群莠民,一個通緝令上的也沒有,帶來認人的也沒認出來。問了半天,就是群被歪理洗了腦的小年輕。”
“寫悔過書了麼?”
“沒呢,寫了的不都放出去了麼。”
嶽維仁皺眉看我:“你怎麼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這樣的頑固分子,早就該斃了,放出去也要跑去贛南。如今國難當前,民族危亡,他們卻謀亂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