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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笑了起來,也不知道那笑聲中是什麼意思,便摟著母親進了房間。
他在屋裡看弟弟,弟弟跟到母親的臥室門口,隔著紙窗看著屋內青白交纏的人影。
第二天男人起得早,一推門差點踩著睡在門口的弟弟。
臉上出現無奈的笑:“小子,你怎麼在這兒?”
弟弟怔怔地看著他,揉著沒睡醒的眼:“爹爹。”
男人繫著胸前長衫的扣,拿中指壓在唇邊,摸摸弟弟的頭:“天地君親,不可亂叫。”
說著男人便走了。
過了一會兒母親推門出來,看見了弟弟:“志遠呢?”
弟弟指了指門口。
母親皺了眉頭:“你叫過他沒有?”
弟弟轉身跑了。
他走過去,見弟弟蹲在角落,便伸手撫上弟弟的脊背。
弟弟推開他,自己拿臉對了牆壁。
他忽然開心起來,從背後把弟弟抱了滿懷:“哥哥會永遠在你身邊,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
弟弟哭著撲住了他,涕淚擦了他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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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又過了兩年,弟弟長到七歲,已有了如玉少年的模樣。母親那樣挑剔的人,也開始對弟弟的相貌讚不絕口,甚至還節省了脂粉錢,專門為弟弟購置衣物。
早些時候,母親教了他們倆識字。他在家中沒什麼事,就是每日看書,畫畫。
弟弟的性子卻隨著年齡增長而漸冷了,對他也很少像幼時那般撒嬌。
有次弟弟正要出門,卻看見一個穿著土氣的農村青年在門外探頭探腦。
那青年紫紅的圓臉,頭戴一頂小氈帽,揹著一隻大包袱,怕羞地低著頭。
弟弟語氣頗為不好地迎了上去:“誰?”
青年如驚跳的小鳥一般退了一步,唯唯諾諾地搓著手:“我……我來找我大姐……”
弟弟冷笑:“這裡只有找妹子的,沒有找大姐的。”
青年幾乎要哭了出來:“真的是我大姐……”
他在旁邊看了半晌,這才迎了上去,好聲好氣地問青年:“你找你大姐有什麼事?”
青年撓撓頭,小心翼翼地窺伺著他和弟弟的臉色:“她離家許久,最近給我寫信,讓我過來看看……”
見兩人沉默著,青年恍然大悟地從背上把包袱拎下來,蹲在地上開啟了,一樣一樣地往外面擺:“你看,這都是我們家特產,大姐她小時候可喜歡吃了……”
他看著青年蹲在地上擺弄,遂笑道:“原來是舅舅,請進。我是哥哥,這個是弟弟。”
青年張了嘴,半晌終於找到了下一句話:“你們叫什麼名字啊?”
“沒名字。”弟弟轉身回了屋子。
青年咬著嘴唇“喔……”了一聲,默默地跟在了弟弟身後。
收拾出來一間客房給青年,太陽下去了,青年的房裡點起了油燈。
弟弟一臉不耐煩地進去:“油很貴的,你省著點用。”
青年慌慌張張吹熄了燈:“我……我下午翻了書,給你和你哥哥都起了名字……”
弟弟無言地看著他,青年漲紅了臉:“是景玉兩個字,高山景行的景,溫雅如玉的玉!意思很好的!”
他走進門去,見弟弟和青年僵持著,就笑道:“那可謝謝舅舅了,飯做好了,出來一道吃。”
青年的嘴就像沒把門似地,吃飯的時候就給他掏了個底。
原來青年是母親老家中長房嫡子,可惜腦筋不太好,再加上人又有些痴氣,居然就瞞著高堂,跑城裡來尋早就被趕出家門的庶姐。
“權重望崇的崇,瓊樓玉宇的玉,是崇玉兩個字。”青年討好地笑著,米粒沾在了嘴邊。
門吱吱呀呀響了,是母親回來了,她一見青年就道:“你來啦!進屋,我有話跟你說。”
母親穿著時興的旗袍穿過院子,瓦楞邊許多枯草的斷莖當風抖著,一片寂靜。
他和弟弟跟了過去,母親在房裡點了煙,對著青年道:“該說的,我信上都說了。你來了,說明你還是個有良心的。”
青年一直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母親嘆了口氣:“我不年輕了,也該安定了……”
他心中一怔,轉眼看弟弟,卻見弟弟睫毛的黑影閃在略顯纖細的玉顏上,和廊外的天一樣暗沉。
青年怔怔地“喔……”了一聲。
母親看了他倆一眼,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