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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腳步聲……這一層門外……好像不止一個人。
我皺了眉,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
只聽咔嚓一聲,身後的門開了。
我嚥了咽口水,回憶著陳讓走路的樣子,揹著雙手,繼續緩慢而正步地向前,就好像一般的巡視官一樣。
“……景玉?”
頓住腳步,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回過頭,卻見陳讓帶著大哥正在門邊看我。
“你……”陳讓睜大了眼睛。
大哥一身便衣,快步走到我身邊,面帶焦急地拉住我的手,上上下下打量我……可那眼神……卻滿藏著我看不懂的神色,
半晌,他嘆出一口氣:“你沒事就好……”
陳讓迅速地叫了人收拾,把浩源從柱子上解下,讓幾個人抬著走了。大哥給我披上一件黑色的長大衣,遮住了從浩源身上扒下來的制服。
“羅先生,多謝了,我們這次可是一舉拔掉了這個日本據點。後面的事,你和梁師長都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這幾天梁師長在家好好休息。我等著你的捷報。”
離開的時候,陳讓對大哥微微頷首。
渾身的血都沾透了內層衣襟,只是外面套著幾件衣看不出,肌肉卻一抽一抽地隨著心臟跳著疼。
“怎麼回事?”
坐上車,我忍著身體的不適,問坐在身邊的人。
開車的是金貴,汽車很快啟動了。
大哥卻沉吟了片刻,緩緩地道:“景玉,現在情況危急……我告訴你的事,你能抗住麼?”
我火氣躥上來:“有什麼就說……別遮遮掩掩的!”
大哥轉開眼,端正的五官隱在暗色裡,他手上輕輕地摸著那塊玉扳指,瞳仁隱約的日光中一片通透:“梁志遠投日了……”
“已經發表了反戰和東亞共榮的和平宣言……現在當局和日本膠著,還沒動梁志遠。”
我一愣,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胸口蔓延開來,空空洞洞,幾乎把我吸入。
“為了立功,梁志遠把你的資訊出賣給了日本特務。軍統裡面也有老鼠,早打著聯通防共,與日本人暗送秋波。這次,你算是撞在他們槍口上。”
“我……”嚥下一口唾沫,“我怎麼沒聽懂?”
大哥看著我,眼神悠遠:“我說得還不清楚麼……日本人玩的是一手反間計,讓你受了調查後與黨國離心離德,父子兩一起投日。簡單的一個小任務,以前這麼用在別的軍官身上多,有成有敗。卻沒想到,他們自己這次出了個不守規矩的隊友。本來計劃是關你幾天,審問一下,也不會受刑。他們要造的是輿論影響力。”
“……”
“再說……陳讓這邊,也早想清理門戶,可惜手頭證據有限,今天倒是一舉得擒……”說著大哥握住我的手,冰涼的玉扳指陷進我的掌心:“景玉……我知道你受苦,你不要生我的氣……一查清楚……我就馬上趕來了……”
汽車緩緩地開進了租界:“……不是回家麼?”我心下一驚。
大哥看了我一眼:“趁著訊息還沒傳到,我們一鼓作氣,把這邊也擺平了……”
大哥話音剛落,車就七拐八拐地開進一個細小的巷子,停在陰影中。
我有些艱難地鑽出車子:“去哪兒?”
“跟我來。”
大哥在前面走著,金貴虎步輕行,隱隱擋護著我,一路從巷子裡一處隱藏的小門,進到一座富麗堂皇的大酒店中。
裡面響著輕柔的西洋樂,就好像和外面是兩個世界。
許多洋麵孔伴隨著樂聲,摟著中國姑娘在舞池裡翩翩起舞。
一個打著領結的侍者模樣的人端著盤走來,擦身而過時,不經意輕聲在大哥耳邊說:“就在裡面了。都支走了。”
大哥一點頭,帶著我便穿過紅色帷幕,來到舞池週一個死角處。
“景玉,你看。”
藉著赤焰般落地帷幕遮擋,我從幾株盆栽的縫隙中看去……
不禁屏住了呼吸……
只見梁志遠正坐在歡鬧的舞池邊,喝酒的小臺上……跟一個穿著黑色和服的日本人不知在說什麼。
手中一片冰涼。
低眼,卻見大哥將一把漆黑的槍遞給我。
“現在外面,不是說你庇護共產黨,就是說你隨著梁志遠當了漢奸……還盛傳說……你要帶著駐滬軍機械化師也一起投日……”
“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