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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會上有人知道蔣姜江是搞娛樂的,據說還是當老總的,就有人過來勾搭他。蔣姜江不理。
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男孩子和蔣姜江說了幾句話。那男孩子聲音聽上去柔柔的,說上兩句話,總習慣看下地上,似乎還有點害羞。
男孩子說他喜歡唱歌,蔣姜江便道:“來,給唱一首吧。”
那會子晚會上的很多人已經蠢蠢欲動或已經搞一起去了,有在客廳的,也有在臥房的,當然也有無處不在的。蔣姜江視若無睹,在沙發上霸佔了一席之地。
蔣姜江點歌的時候看到了他表姐和趙一霸合唱的曲目,猶豫一下,沒有點,怕人糟蹋了他哥的歌。
蔣姜江干脆不點歌了,靠沙發上說:“你給我唱個《春江花月夜》,或者《一江春水向東流》也行。”
“那是什麼?”那男生一愣。
蔣姜江也未必知道那是不是歌,他就那麼一說,但定要人唱:“隨便唱,你就唱這兩個歌名中的第二個字就行。”
小男生唱了,唱了很久後唱哭了,摔了話筒罵蔣姜江變態。
蔣姜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而後摁著他的脖子,這歌不唱也得唱,唱到他不想聽為止。
神經病,太他媽變態了!五個小時!一直在唱那一個“江”字,小男生估計以後看到大江大海都要吐了。
趙一霸躺在病床上,不想說話,也不想聽蔣姜江說話,但凡是電話,無論誰的一概不接。
或許是因為生病會比較脆弱的原因,趙一霸還是覺得難過,難過又覺得孤單。
趙一霸伸出手,在空中彎曲幾下,然後做了個拉鉤的手勢,喊了聲“爺爺”。
想爺爺、想他爸爸了,最疼愛趙一霸的兩個人離開很久了,趙一霸不是頭次有那種這個世上只剩他一個人的感覺。
當覺得江江是願意和他好的時候,那種感覺會消失,可是現在卻越來越強烈、越來越不安。
趙一霸打小,爺爺就很寵他,寵得不得了。他最愛抱著趙一霸坐在他腿上,似乎那樣能給趙一霸擋住來自外界的一切傷害。爺爺抱不動他、不再抱他時,他多大呢?他有十四五歲了,爺爺那時候有九十多點了。
小時候,趙一霸想要的一切,爺爺都會給趙一霸弄來;等趙一霸長大了一些,爺爺大抵發現他這樣會害了趙一霸,便極力忍著,開始讓趙一霸思考怎麼去得到他想要的。
在別人眼裡,爺爺是個堅硬、嚴肅的怪老頭,可是在趙一霸眼裡,他總是滿滿的慈愛、溫柔。爺爺甚至會為他哭,他看到不止一次。
趙爸爸過世後,趙一霸坐在爺爺的病床前掉眼淚。那時候,趙老爺子快上百的人了,腦子還算清明,但坐起來都是件困難的事了。
“爺爺。”趙一霸總會不自覺的對爺爺撒嬌,說話嗲聲嗲氣都是被他慣出來的,後來獨自一個人面對社會了這毛病才改掉些;明明是二十來歲的人了,卻還和個孩子一樣。
他爺爺自知時日無多,趙爸爸先他而去,往後怕是沒什麼人能護著趙一霸了,就當時趙一霸那離不開“娘”的德行、那腦子裡少根筋的狀況怎麼在外生存?他爺爺不放心把趙一霸託付給他別的孩子,再說,趙一霸已經二十多了,能託付給誰?誰還能事無鉅細照顧他,是要受委屈、是要受欺負的。
“答應爺爺件事。”
趙一霸哭夠了,正低頭勾著他爺爺皺巴巴的手指,聞言仰著臉聽爺爺說話。
“爺爺早晚有一天會像爸爸那樣走的。”
趙一霸抓著爺爺的手,緊張起來。
“爺爺想在離開前,看到小一能自食其力。”
“答應爺爺好嗎?”老爺子說那句話的時候,眼角有了溼意,要把他看著長大的娃推出去,在有生之年還得眼睜睜地看他受罪,其本身就是件受罪的事。
“嗯,我答應爺爺。”趙一霸慎重地點頭,摸了摸爺爺的額頭,他說,“爺爺不難過,我們拉鉤。”
“拉鉤。”爺爺真希望能給你找個疼你、照顧你的人……
“小一。”殷銀抱著一束鮮紅的花,探望趙一霸。
趙一霸靜靜地望著他,還在想爺爺。傍晚沒有溫度的陽光斜斜地照進了室內,灑在趙一霸的床上,被曬久了,被子還是有了些許溫度。
殷銀將花放進花瓶裡。
趙一霸扯了一片花瓣,在指尖翻動著,而後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問他:“是玫瑰花嗎?”
殷銀伸出手,想觸碰趙一霸的臉,終還是忍住了,輕輕替他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