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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說話:“睡覺!”
就這樣一覺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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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陰陰的,而今天雖然起的早,工作的麵包店暫時停止了營業,而李家希撐著把傘,慢慢地往回走。黑雲低壓著,讓道路顯得模糊不清。雨滴從傘沿上落下,滴到道路上的水窪裡面,發出叮的聲音……
腳上的運動鞋也溼了,李家希蹲下身,將傘放在頸邊,系起了鞋帶以免被雨水打髒。蹲下身的他並沒有看到有個人在遠方看了他一會兒。站了起來,李家希往前走了兩三步,終於意識到了眼前站著一個撐著黑傘的人。那是一個穿著破洞牛仔褲,身上還有油漆的味道的人,完全走近那個人,李家希才漸漸看清楚了他。在黑色的傘沿之下,是一張陰鬱的臉。臉頰上有一道駭人的疤,那刀疤讓李家希渾身冷汗。那道疤他在監獄裡整整看了十年。
他進去監獄裡的第七年,腰間差點以為深及五臟六腑的刀傷而死去,而他的對手,側臉上就是那樣的一道疤。長長地,像是蜈蚣一樣趴在那側臉。即使受傷之前那是一張算的上是英俊的臉。
“真是冤家路窄。”那個人訕笑著,“我正愁沒事做呢。”將李家希全身上下看了一遍,那人接著說:“嘖,都人模人樣,出來還混得不錯,怎麼,你那是什麼眼神,以為我會永遠呆在那個破監獄?”
李家希原本不想與他說,只想轉身離開,便撐著臉:“這位先生,你認錯人吧,我不認識你。”
“就你那賤樣,我認錯人?”那人還是一樣陰狠:“被我上過的……”
不想再聽那個惡魔的汙言穢語,李家希直接轉身大步向前走去。
冷不防,背後的水窪被濺開,那人的手猛力一推,李家希一個重心不穩,摔在了水裡。這裡是在外面,但是那人依然那麼可惡,目無王法,李家希心中燃起怒火。看著那人俯視著他,用那種難堪的眼光看著他。
但是李家希決定忍下心中的那口氣:“這位先生,你認錯人了,請走開。”
“還裝!”那人連雨傘也丟到一邊,蹲下身看著他,那頭紅色的頭髮還是像以前一樣囂張,向周圍吐了口痰,便向他威嚇道:“怎麼,老子臉上這道疤可是你弄的,老子還沒玩夠你,你以為你能裝到哪裡去?”
第30章
李家希幾乎是狂跑回家的,所慶幸的是背後的男人並沒有再追了上來。回到家,關上門,雖然全身溼淋淋的,然而還是在冒冷汗。
他幾乎已經忘了那種生活。這一年來就像是生活在天堂裡的他,幾乎忘記了以前那種殘酷的鞭策。
換下那套溼淋淋的衣服,莫名的感覺依然沒有消失,把衣服拿到陽臺的洗衣機時,還可以清晰的看到,就在他們家附近的那個路口,那個紅髮男人還在東張西望著,沒想到他會跟到這裡,不過還好他看起來像是不知道他住在哪裡。
李家希連續幾天沒有去上班了。一是因為想躲避以前認識的那個人,二是自從那次淋溼之後,得了重感冒,燒到了快四十度,昏睡了兩天才漸漸地好起來。雖然邵亦棋想要帶他去看醫生,但是他堅持不去,甚至對邵亦棋求情拜託他不要帶他去醫院。
發高燒的當天晚上邵亦棋叫了醫生到家裡,輸液,打針,吃藥,一樣都少不了。夜晚的時候,囈語連連,不過說的斷斷續續,邵亦棋也聽不懂。醒了的時候發呆,睡得又不安穩,邵亦棋幾乎整夜無眠抱著他,他說冷就抱緊他,他說熱就敷冰袋。
還好他總算好了起來。
基於對監獄裡那個男人的瞭解,害怕他會看見自己,於是就打電話給麵包店說要請假,雖然老闆勸他說客人會捨不得他做的蛋糕,雖然老闆說要大大的扣他的工資,但是他還是決定留在家裡,等再過幾天再去上班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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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做好了午餐,門鈴就響了。猜想可能是邵亦棋回來了,李家希放下了手頭的工作,走去開門。開啟門,卻不是邵亦棋。是一個身材高挑的中年女子,看起來年紀比自己還小一點點,短髮精練,穿著高雅,李家希覺得有些熟悉,想了想,好像是兩年前在FM裡見過的那個人。
那個和一個外國金髮男人和邵亦棋一起玩牌的女人。對了……好像是邵亦棋的,姐姐?
那女子見他盯著自己,有點不快:“沒見過美女啊。”
“不是……”
“對了,你是誰啊。”女子脫下高跟鞋,穿上走廊上的拖鞋。“怎麼會在我弟的房子裡?”說完就走進大廳裡,把包甩到沙發上。
“你好。”李家希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