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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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顏六色的小蠟燭,“一共有二十根,沒錯吧?”
段毅含笑點頭:“沒錯,我是到二十歲了。文鴦,你也有十八歲了吧?”
“十八歲的生日已經過了。”我說,催他把蠟燭點上。
金色的落葉在秋風中紛飛的情景很藝術,因此我才選擇了這麼一個唯美的場景給段毅過生日。可是時值黃昏,天邊的雲朵一層層地堆積起來,將夕陽的餘暉漸漸隱得不見。天際線慢慢變成紫藍色,襯著幾顆明亮的星。籃球場此時安靜了許多,落葉在漸濃的夜色中變得模糊。
但是我還是錯了。天色是暗了,可風還是一陣一陣地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小剛好能讓段毅點起來的蠟燭搖曳幾下就熄。段毅匆忙點了好幾根都是這種情況,他又不得不重新點,可每次都是點了幾秒鐘就熄。我心裡有點著急,這樣下去,他什麼時候才點得著二十根蠟燭?
秋風和蠟燭好像在跟他作對似的,我看著段毅那顧前顧不了後的模樣,又覺得很好玩,就哧地一下子笑了出來:“要是總熄的話,就點兩根好了,每根象徵十歲。”
“好主意。”他鬆了一口氣,“如果要把二十根全點上,估計到了明天也吃不上蛋糕——專點蠟燭去了。”
我揣著小小的私心看他快速點燃兩根小蠟燭,一時間卻希望那兩隻蠟燭馬上熄掉,心說要是你能在這裡點上一晚上蠟燭也不錯,那樣我就能跟你過一個印象深刻的生日了。微弱的燭光照出段毅英俊的五官,我的心咯噔一下,發現眼前的這張臉與幾年前不太相同,青澀褪去,成熟增加,已然是張成年人的臉,稜角分明。不知這張成年人的臉下,那顆心是否也如眾多成年人的一般,柔軟的心外磨礪得繭子重重?
沒等我文藝腔地思來想去,他已經將蠟燭吹熄,稜角分明的臉重新與沉沉的夜色融為一體。
一陣涼涼的夜風吹過,我問他許了什麼願望。
段毅故作神秘地把一根食指放在唇邊,黑色的眸子看不見底。
“不告訴你。”
我寬容地沒去問謎底,因為沒吃晚飯的緣故,我有些餓了,美味的蛋糕就在眼前,為什麼還不動刀?
可是太陽下山,天真是太黑了,蛋糕上的字都快看不清了。大概在這種環境之下,食慾也會大打折扣。段毅望了望遠處的燈光,說:“我們換個地方吧,別把蛋糕吃到鼻子裡去。”
後來呢……我望著五十米之內的小區,輕輕地笑笑,後來我和段毅在路燈下分開了那塊小蛋糕。本來是要邊走邊吃,然而風越吹越冷,越刮越大,我打了好幾個噴嚏,就跟段毅一起躲進了教學樓。溜進一間沒多少人的教室後門,坐在最後一排吃蛋糕。哦,不,段毅沒吃,他說在那兒吃東西不好。我卻沒管這種話,那時我真是餓極了,一小口一小口,跟耗子似地悄無聲息地享受著巧克力與草莓,還有甜蜜的奶油。也許是蛋糕的香氣太過濃烈,飄飄忽忽散到教室裡的其他地方,有好幾個人扭了頭過來看我——我又沒喧譁,看什麼看?
我不在乎,坐在我旁邊的段毅倒是不好意思了,便低聲叫我別吃了。可我已經開動了,面對如此美事,哪裡停得下來?對著段毅,我無法像對爸媽那樣發小姐脾氣。我是家中的獨女,雖不是被寵著慣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公主脾氣還是養了那麼一點:要是看上啥,不管撒嬌耍潑還是使小性子,就一定要滿足心願,其他看不上的,馬馬虎虎就行啦;要是被惹了,不毛則已,一毛驚人。
既不能放棄蛋糕,也不能忤逆段毅。我想出了一個魚與熊掌兼得的法子——我縮到桌子下,蛋糕放在椅子上。
“這樣還可以吧。”我為自己想出的妙計洋洋得意,朝段毅一歪頭,後腦勺一下子磕到桌子邊上,疼得我差點嗷嗷尖叫。
段毅對此哭笑不得,只好隨我。
我蹲著地上,津津有味地嚼著蛋糕上的黃桃,覺得這個生日過得很有意義。直到吃完蛋糕跟段毅在男生宿舍樓下說拜拜的時候,我才猛然想起自己其實應該在分蛋糕的時候探探他的心意!我巴巴地望著段毅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樓道里,在心裡拼命罵文鴦是大笨蛋!有史以來最大的大笨蛋!只想著吃蛋糕,那麼重要的事都忘記了!站在風地裡抓了半天頭髮,我不得不把希望寄託在以後,以後還應該有機會的!沒有機會也要製造機會!
哎,那時的我又天真又可笑,不過也很可愛。如果我現在能夠穿越時空與那時的我相見,一定會勸告對方,往身後看看,有一片大森林,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不過那時的我一定會拒絕吧,一定只會遵從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