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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的承諾已經被他忘記得一乾二淨。
所以賀君涵還是很順從地“死”了,換了名字與身份。但賀君涵還是在為寧時勳做事,為他經商盈利,為他遠走疆域探聽訊息。
說實話,自從賀君涵離開寧時勳入朝為官,賀君涵和寧時勳的相處並不多,尤其是在寧時勳登基後的這三年。大多時候都是寧時勳有時間才會出來看看,然後兩個人聊一聊,而同樣的時間賀君涵還不一定有,他有的時候也會以走貨的名頭去邊疆。但說是命都不為過,賀君涵還是愛著那個人,還是忠心耿耿。
朋友有勸他的,狡兔死走狗烹。可只要賀君涵不死心,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放手。
他一直都在,在那個人的身後,仰望著他的背影。
可現在,他連仰望的資格都要失去了。
說不甘心,他是真的不甘心,但那又如何呢?寧時勳和寧軒如,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樣子簡直和諧得礙眼。
賀君涵看著御案前的兩人,恍惚了神色。
雖然他一直都沒有明說,但他的表現任誰都能明白。他以為寧時勳懂了,默許了,何況他甚至連侍妾都沒有;可現在看來,當真是奢求了。
他呼吸有些困難,可現在才發現自己連質問的權利都沒有。
他看著寧時勳微笑著和寧軒如說話;他看著寧時勳讓寧軒如讀出他未曾觸碰過的奏章;他看著寧時勳握著寧軒如的手在宣紙上執筆遊走……
這種恍惚,直到寧時勳看了一本奏摺,將那暗紅色的奏摺摔在地上為止。
賀君涵幾乎是下意識地挪動了腳步,而在這空蕩蕩的麟御殿中,那細碎的腳步聲卻是那樣的空蕩。
他看到寧時勳站了起來,腰間的利刃半出鞘,神色凜然:“誰?”
賀君涵垂下頭,露出苦笑,卻慢慢地挪動了步子,走到了御案前,隔著那兩個人十步的距離。
而喚出他名字的,是寧軒如。
“……君涵?”
“……帝后。”賀君涵垂著頭,沙啞了聲音卻依舊喚了出來。
寧軒如也是和他們一起讀書一起長大的,小他一歲,仔細算來也算是寧時勳的堂弟,護國將軍的幼子。說來和寧時勳也算是門當戶對。寧時勳這位子到現在坐得也不是那麼穩,寧軒如倒是真的能幫上他……
呵呵,自己真是魔障了,到現在,想的也是他。
儘管自己已經認命叫了“帝后”了。
寧軒如自然不知道賀君涵想的是什麼,他的神色完全不掩訝異:“君涵,你沒事?”
“臣下,不,草民無事,勞煩帝后關心。”賀君涵依舊不敢抬頭,只是低聲應和。卻不料,他聽到了那個人扭曲的聲音。
“你怎麼還不去死!”
他猛地抬頭,對上的卻是一雙滿是憤恨的幽深黑眸。
***
中秋月圓。
“與君共仰一輪月,此心卻遠未相同。”
賀君涵抬頭望著那輪明月,嘴角掛上了諷刺的弧度,一字一句地嘆出了這句話。而同時伴著月光的,還有沖天的火焰。
賀君涵慢慢踱步回到了屋子裡,坐在桌前看著房間外逐漸燃起的火光,然後慢慢地將酒盞滿上,一口喝淨。之後,便是下一杯。而在第一縷火光出現在屋子內的時候,他已經喝完滿滿一壺了。
十年的時間,足夠他愛上一個人,然後愛到絕望。
寧、時、勳,這個名字,這三個字都幾乎成為了魔咒,牽制了他這一世。
到現在,他想他也是愛著那個人的,哪怕那個人是帝王,哪怕那個人對他永遠都只有利用,哪怕那個人永遠都不會給予他對等的情感,哪怕那個人對他根本不在意,哪怕他自己也已經感受到了絕望。
絕望是什麼?賀君涵之前並不知道,就算當初他是因為在片場出了意外而穿越到了那個十歲孩童的身上,就算他知道自己在現代可能已經死亡,他也未曾感到絕望;但是在寧時勳眼神陰狠地看著他,聽見那個之前還說過類似甜言蜜語的聲音說出那句“你怎麼還不去死”,他便感受到了那種鋪天蓋地的絕望。
十年。
他賀君涵的十年全部給了這個人,他用了他在這個世界的全部生命去愛,得到的卻是那句冰冷冷的“去死”。賀君涵甚至不記得那之後發生了什麼,滿腦子都是那句冷冰冰的話語。待到他恢復意識,便已經在這裡了。
那時候,除了絕望,他竟然覺得無所謂了。
是啊,無所謂。反正他的時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