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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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白雪嵐抵在他唇上的餅乾,便輕巧地遞進了嘴裡。
他只好默默地咬了。
這遠洋船運來的外國餅乾,味道倒很好,咬碎開來,唇齒之間,便是一股濃濃的甜美的牛油香味。
白雪嵐怕他吃了餅乾口渴,斟了一杯溫開水來,說:「懶得叫他們送熱茶了,喝一點吧。」
宣懷風幾乎要求他了,無奈地道:「你消停一刻,我就感謝你了,總不知道受了傷,要安靜地坐一坐嗎?」
因為是負著傷的白雪嵐親手斟的,又被白雪嵐烏黑幽深的眸子,催促般地執著盯著,實在不能不接受,低頭就著白雪嵐的手,在杯子裡喝了兩口水。
白雪嵐仗著現在宣懷風是不能不順從著自己,寵溺地喂他吃了幾塊餅乾,又親自喂他喝水,得著很大的趣味,幾乎就想把大門外頭那檔子事拋之腦後。
只是窗戶外頭,院門的方向有人影閃進來,仔細一看,倒是孫副官來了。
白雪嵐只好放下餅乾,隔著窗問:「外面鬧得厲害了嗎?」
孫副官站住,在窗外面回答說:「看來還是要出去一個說得上話的,兩邊都是些當兵的,不知道輕重,要是擦槍走火,事情鬧大了,會不好收拾。」
白雪嵐點了點頭,這才站起來,腳步穩健地往外走。
宣懷風自然也跟在後頭。
三人未到大門,已經遠遠嗅到一股濃濃的火藥味。
兩班人馬,一邊是白公館的護兵,一邊是廣東軍的大兵,隔著大門的臺階擺開陣勢,烏黑的槍口都隔著半空牢牢對著,手指頭扣在扳機上。
雖還沒有開槍,但廣東腔和山東腔的嘶吼對罵間,彼此問候對方親人祖宗,局勢一觸即發。
這樣要緊的時候,大門忽然從中間開啟,走出三個一看就是大人物的高大男人來,立即吸引了眾人目光。
白雪嵐站在大門臺階上,目光往那二十來個廣東軍身上倨傲一掃,居高臨下地問:「你們是哪位將軍的人馬?叫你們長官出來說話。」
那群廣東軍人見他這樣威嚴,氣勢不由一弱。
保持著端槍的姿勢,大家彼此看看,便有一個領頭模樣的軍人大聲說:「我們是廣東軍展司令這邊的:我姓範,是展露昭展軍長的護衛營營長,這裡我就是長官!」
白雪嵐說:「那好,你既然能作主,我就只問你。你一個廣東軍的營長,跑我的公館來幹什麼?」
範營長惡狠狠地罵道:「你把我們展軍長,打傷得幾乎去了性命,躺在醫院裡人事不省,你以為警察廳不找你,就能夠躲得過去?我們廣東軍,不吃這種王八虧!」
宣懷風見白雪嵐站在大門前面,固然是威風凜凜,玉樹臨風,但也是活生生一個槍靶子。
這些廣東大兵一個不講理起來,打他一個黑槍,豈不是糟了。
宣懷風急得心裡火燎一般,想伸手把白雪嵐拉回到大門裡,但又琢磨著這樣一來,會顯得白雪嵐示弱,倒壞了白雪嵐的事。
於是,他自己慢慢地身子蹭上來,想稍微給白雪嵐擋住一點側面,要是有人打槍,自己好歹算是個人肉盾牌。
剛走了一步,白雪嵐像欲咬人的狼一樣,狠狠一眼,直剮到他臉上。
孫副官在後面伸手,趕緊把宣懷風拽回門牆底的暗處。
白雪嵐看宣懷風回到安全地方,才鬆了一口氣,繼續和那營長扯皮,說:「城裡今天出了大案子,我是有聽見風聲。不過我不明白,你們軍長受傷了,怎麼就要鬧到我家門口來?難道我們海關總署的人,好好吃著皇糧的活計不幹,卻去打你們軍長的黑槍?」
範營長罵了一聲娘,對白雪嵐說:「少他媽的裝蒜!你還想推到自己手下身上去,打傷我們軍長的人就是你!這是軍長親口說的!天大的人證,任憑你穿得人模狗樣,你就是個打黑槍的賊,今天你不交代,你問問兄弟們手裡這幾十把硬傢伙,放你過,放你不過!」
他手一擺,耳聽著就是一陣拉槍栓的聲音。
宣懷風一陣心驚肉跳,孫副官料到他要動作的,用力按住了他。
白雪嵐在白公館門前燈火通明之處,映出一張俊臉,稜角分明。
他受了範營長的指控,盯著範營長的目光,眼裡像藏了兩塊冰似的冷,倒用警察審賊般的口氣問:「你叫你兄弟們手上幾十把硬傢伙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頭一句,說你們軍長躺在醫院裡,人事不省。後一句,又說他親口說的,是我打了他的黑槍。我倒要問,到底你們那位軍長,是人事不省,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