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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片刻後,他說:“好,但你要給我些時間。”
“下午兩點之前見不到錢我就走。”
那時正是退房時間,季子祺點點頭,說:“你等著。”
凌霄當然不會傻傻地在房間等他,季子祺前腳剛離開,他後腳便走出旅館。並非不守信用,而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找個隱秘的地方,能遠遠看到時鍾旅館的大門,然後掏出煙來,不急不徐地吞吐著雲霧。
凌霄猜得沒錯,季子祺已經走投無路,正打算出賣他。但又想起陳向南的為人,對方畢竟是黑社會,如若他帶人回去時凌霄已不在,恐怕兩邊不討好。
思來想去,竟沒有一個好辦法。
季子祺不知不覺走到夜閣,臉上浮現出苦澀的笑容,他想起自己曾經發瘋似的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如今卻像倦鳥歸巢。
“喲,又好些天不見人,我還以為你發財了呢!”領班冷笑著說。
季子祺也跟著笑,說:“我惹了些麻煩,不敢再來上班了。”
“什麼麻煩?是有客人糾纏你嗎?”
“沒有。”季子祺搖頭。
“那和夜閣有關嗎?”
“也沒有。”
領班攤開雙手說:“那沒辦法,夜閣的規矩你是知道的。”
見他滿臉愁雲,領班難得不再尖酸刻薄,拍拍他肩膀說:“你好自為之吧。”
季子祺道過謝後,便不再逗留。他恍恍惚惚地乘坐電梯,卻忘記按樓層,直接降到停車場,然後碰巧看見剛下車的蘇言。
“子祺,好巧啊。”蘇言跟他打招呼。
季子祺發愣地望著他,差點移不開眼睛。
蘇言穿著簡潔的米白色運動服,腳上踩著一雙迷彩色的休閒鞋,笑容很迷人,看上去神清氣爽,和之前相見時差別很大。
“真巧。”季子祺走過去,問:“你可以借錢給我嗎?”
下意識的,他不想跟蘇言兜圈,說一些很虛偽的客套話,便很直接地問出來,卻也沒抱多大希望。
“可以,你要多少?”蘇言也很乾脆地說。
“一百萬……”說出這個數字時,他還是感到有點心虛,解釋道:“我惹上些麻煩的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還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蘇言考慮片刻,掏出皮夾,拿出一張已經簽好名字的支票,問:“一百萬夠了嗎?”
看到季子祺點頭,他回到車廂裡找出筆,在支票上填好金額,然後遞過去。
季子祺接過支票一看,差點嚇得掉到地上,金額和他所說的相同,不過簽名卻是本城無人不曉的商業大亨。
蘇言含蓄地笑笑,說:“自己小心一點,有事打我電話,號碼寫在支票後面了。”
季子祺備受感動,重重地點頭。
他們這類人的生活就像是赤著腳板過河,永遠不知道下一步會踩到什麼,咬緊牙關,眼淚需強忍,笑裡帶著慘。只有同是走在河流裡的人,才能明白其中辛酸,在光鮮的外表下,同樣有雙傷痕累累的腳丫。
前有一個阿寶,後有一個蘇言,相互取笑相互扶持,旁人很難明白這種從未說出口的情誼,但走在中間的季子祺,比誰都要清楚。
當遇到患難中的真情,無需言謝。
他迎著晚霞向前行,臉上渡著一層金光,身影依然消瘦,依然蒼白,卻不再感到迷茫。
遠處的男人用腳捻滅菸蒂,不耐地吐出兩個字:“真慢。”
還是同樣冰冷的眼神,沒有多餘的情感,在陽光照不到的陰暗處盯著他,宛如死寂深淵裡一閃而過的花火。
季子祺笑了。他發現這雙冷然的眼睛,也有暖人心窩的時候。
第十一章 出逃
季子祺是在報紙的時事版看到某篇新聞後,他無奈地笑了笑。對於一個從不開火煮食,連鍋碗瓢盆也沒有的人來說,家裡會發生天然氣洩漏,只能當作笑話看待。
正當他百般無聊,將報紙折成紙飛機滿屋亂扔的時候,凌霄回來了。
“悶死我了,你這破地方,連電視機也沒有,真不明白你是怎麼過的。”季子祺抱怨著。
凌霄從懷裡掏出一個紙袋,裡面有把普通手槍和許多子彈,他用眼角的餘光掃下季子祺,說:“明天晚上我們就離開這裡。”
“要到哪去?”
季子祺饒有興味地挪到他身邊,想要伸手拿起子彈,卻被他一下拍開。
“越南。”凌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