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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三個月時間早已到了。”流雲臉上的表情一僵。“什麼……意思?”
非雨別過頭,不去看流雲,雙手緊握,臉上卻是冰冷:“當初所約定的三月之期已過,你可以離開了。”
“我沒聽清,你能不能再說一遍?”流雲嘴角輕勾,保持著以前慣用的弧度。他,一定是在說笑吧?
“我說,三月之期已過,你不會死乞白臉的賴在我這裡不走了吧?”非雨冷笑道。
“死乞白臉的賴著你?非雨,你真的是這麼想的?”流雲眼裡是不敢置信和受傷。小雨雨,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不錯。”狠狠心,非雨說出了肯定答案。
“你真的……這麼希望我離開?”流雲臉色一白。眼裡,是說不出來的悲哀。
“無所謂希望不希望,畢竟當初我也是因為一時心軟才答應這所謂的三月為期。這讓我,至今都很後悔。”非雨語氣冷淡到很平常,平常到即使流雲也發現不了異常。即使他情緒也並不好,但觀察力雖有下降,但卻並不會消失。
“所以我這三月,一直都只是一個笑話嗎?”流雲笑。笑得苦澀、笑得悲哀、笑得瘋狂、笑得絕望、笑得……那麼釋然……
“……對。”
““呵呵呵!原來如此!”流雲冷笑,淡紫眼瞳裡卻是濃濃的悲哀。只是,別過頭未看著流雲的非雨並沒有看到,“算我流雲看錯了人,真心錯付。”深深地看了非雨一眼,流雲轉身狂奔出房門,甩上了門。
“碰”的一聲巨響,在安靜的房間尤其明顯、恐怖,讓人心神不禁一顫。
聽著身後的一聲巨響,非雨終於支撐不住的跌跪在了地上。
手撫上頸間戴著的半翼項鍊,非雨面無表情,斜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睛,讓人看不到、猜不到他的情緒。
不過片刻,從斜長的劉海里滴下一滴晶瑩的水珠滴落在握著項鍊的手上。接著第二滴、第三滴、第四滴……越來越多,越來越快……
“流雲,你真的成功了!我竟然真的喜歡上了你!呵呵呵……”非雨垂頭喃喃低語,嘴角輕牽的弧度,卻是那麼的苦澀、哀傷……“獵物,果然還是逃不過獵人編織的網。你的體貼、溫柔、不正經,最終讓我不知不覺中淪陷了。可是,我自己卻明白……獵物,獵人可以放棄,尋找下一個。而,獵人,獵物卻無能為力。流雲,對於身為獵物的我而言,你的網,我不願意逃脫。就只有,讓你放棄我這個獵物。即使是身為獵物的我,也不想要一個只是為了玩弄獵物而編織獵網的獵人……”
苦澀、悲哀、決絕的聲音,縱然是喃喃低語,在這個安靜的房間也尤為明顯。單薄而孤零的身影,在陰沉昏暗的房間裡,浮現的,卻是一種淒涼而驚豔的惟美畫面。
“滴答滴答嘩啦啦”
像是應景般,陰沉了一整天的天空,終於還是下起了雨。沒有電閃雷鳴,沒有狂風驟雨,有的,只是稀里嘩啦的小雨。一絲絲的細密,卻不大。
再言狂奔出非雨家的流雲。跑出非雨家沒多久天空就下起了細密的小雨。
跑,繼續跑,想要跑到離他很遠的地方。
是該說應景還是老套?
流雲面前一輛車跑過,幸好及時止步,否則,他就算不會成為車下亡魂,也會落個半身不遂。
跌跪在雨中,望著天,流雲狂笑。是笑得釋然豪邁,還是笑得癲狂絕望。
笑著笑著,淚水順著雨水,滑過臉頰,滴落,融入在地上萬千水液中。
手,摸上從眼裡滴落的水珠,溫熱的氣息早在滴出眼眶時,融入雨中便已冰冷。
非雨!非雨!!非雨!!!
是我太笨,還是我愛的太傻?還是說,我根本不會愛?亦或是,我根本就不該愛?
愛的太痛、愛的太傷、愛的……太白痴……
非雨,我要放棄嗎?放棄你這第一個讓我心動,第一個讓我願意付出一切的人。可是,也是第一個讓我如此心傷的人。
放棄?要放棄嗎?可是,心好痛!像是有人揪住了它一樣。
這樣心痛的絕望,從來就沒有過。陌生的讓人害怕、讓人恐慌。
非雨!非雨!!小雨雨!!!
我該愛嗎?我能愛嗎?我真的有愛嗎?對你,對我,究竟是怎樣的心情,去面對怎樣的情緒?
愛,果然傷!
跌跌撞撞起身,跌跌撞撞走。不多時,在細密雨絲的帷幕下,流雲的身影漸漸模糊,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