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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四目相對。
“阿宣？！”沈紹鈞大驚。
王文軒也發現了是他，放下了槍。
“我沒有時間跟你解釋了，我要趕緊離開。”王文軒轉身作勢要走。
“阿宣，等等！”
沈紹鈞上前拽住他。
“我帶你離開。”
他知道萬國酒店有一個隱蔽的後門，應該日本人還沒有發現。
他拉著阿宣的手一路狂奔到後門，小張正在那裡等他。
他們上車，沈紹鈞吩咐小張：“快點回公館！”
小張加足馬力，開得飛快。
還好讓小張在後門等他，不然就麻煩了。
沈紹鈞從後座下面拿出一個醫藥箱。
他在剛才，就發現阿宣受傷了。
王文軒一直用手捂著右腹，鮮血慢慢地滲出，臉色慘白。
他扯出一個笑臉對沈紹鈞說：“我沒事。”
僵硬而又難看，沈紹鈞心疼不已。只恨自己不是醫生，只能一味地用紗布幫他堵住傷口。
“小張，再快點！”
鮮血很快將紗布染透。
王文軒的意識也漸漸開始模糊。
“咳咳，紹鈞。”他的聲音虛弱無力。
“不要說話了，阿宣。”沈紹鈞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
“不，紹鈞，我要說，我怕，咳咳，沒有機會再說了。”王文軒拉住沈紹鈞的手。
“小張！再快！”
沈紹鈞嘶吼。
“阿宣，我在聽。”他反握住阿宣的手，泣不成聲。
“對不起，咳，我又騙了你。我沒有去杭州，一直都，咳，在北平。”王文軒大口的喘氣。“我知道，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如果有來生，我就用一輩子的時間來陪你。阿鈞，對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
王文軒慢慢地鬆開他的手。
他的瞳孔開始渙散，臉上是一種滿足的神情：“我看到萱萱和囡囡了，他們在衝我招手，爸爸來了——”
“不要走，阿宣！你要是走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不！你要是死了，我就自殺。”沈紹鈞語無倫次，狀如瘋魔。
王文軒的眼睛漸漸閉上。
“少爺，到了！”小張出了一身的冷汗。
沈紹鈞呆呆地看著公館，恍惚才反應過來。
“快去叫王醫生！”
他把昏迷了的王文軒抱上樓，平放在床上。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心跳聲越來越緩慢，他緊緊拉著阿宣的手，不住地親吻著十字架，直到雙唇流血。
主啊主啊，不要再考驗我了，讓阿宣醒過來，你聽到沒有！
彷彿有是個世紀那麼長，王醫生終於來了。
“學長，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活他。”沈紹鈞向他乞求。
“紹鈞，我只能說，我會盡力。我需要對他進行手術，希望你不要打擾手術。”王醫生面色沉重。
整個手術過程緊張而又漫長，王文軒雖然被打了麻醉，還是不停地抽搐。
“不能再加大劑量了，不然人得廢了。”王醫生騰出手擦汗。
子彈的位置很隱蔽，王醫生找了很久才找到。
“乓——”的一聲，染血的子彈落入醫用搪瓷盤。
王醫生長舒一口氣。
“糟了，他失血過多，你們有沒有人是Ｂ型血？”
“我是，抽我的吧。”
沈紹鈞挽起袖子。
王醫生擔憂的看了他一眼，“我可能會多抽一些。”
“抽吧。”
大概抽了５００ＣＣ，王醫生就停下了。
“你再多抽點吧。”沈紹鈞懇求。
“你的臉都白成這樣了，趕緊去歇著吧。”
“他應該沒什麼大礙了，”王醫生看了看王文軒又接著說，“我來的時候就聽說佐藤被刺了，是這個小子乾的？”
沈紹鈞點頭。
王醫生大笑：“幹得好！不過我得趕緊回醫院，不然就惹人懷疑了，今天，註定是個不平靜的一天啊。”
“學長，謝謝你！”
“這是應該的，咱們之間就不用提謝了，我明天還會抽時間來看他的。”
王醫生匆匆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4 章
“少爺，這，這人是阿宣麼？”一直站在旁邊的阿英囁嚅著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