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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之前,確實在“搬塊石頭把段寒之砸進水裡淹死吧”和“其實他已經死了還是趕快把他拖出去燒掉”這兩個念頭中躊躇了好幾秒。
蔣衾察覺到水流有動,抬眼看見關烽,愣了幾秒禮貌問:“來一起看嗎?”
“說什麼的?”
“推理懸疑。”
“那不用了,我的人生已經是一部懸疑小說了。”
蔣衾剛要重新低頭看手機,突然關烽非常悠閒的問:“你跟靳炎離婚後,願意來籤個模特合約嗎?”
“……啊?”
“走臺怕是來不及訓練了,平面模特還是可以的。雖然我現在不帶藝人,但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可以帶你到入行……前提是你一直這麼聰明的話。要知道我已經受夠那些光有臉沒有腦的模特了,一個個都死蠢死蠢的,我那天才讓Hellen往公司樓下的垃圾箱裡丟了兩個半。”
蔣衾咳嗽道:“不……不用了謝謝,我對娛樂業不是很感興趣……你們公司要做外部審計倒是可以找我。”
關烽可惜的點了點頭——雖然他萬年面癱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他用目光神奇的表現出了可惜的意思。
“說起外部審計,你的審計師是不是最近剛離婚?”段寒之突然飄到他們身邊,懶洋洋的睜開一隻眼睛問:“——據說所有家產都判給前伴侶了對吧,連個人存款都沒留下呢。他跟衛鴻的一個哥們很熟,圈子裡都傳遍了,我那天還上他微博去鼓勵了他一下……”
關烽沉默半晌,還是覺得看著一具浮屍說話實在太挑戰心理承受能力,於是別開眼睛說:“不用擔心,我也給了他一份平面模特合約。”
段寒之恍然大悟,帶著“我們可真是好人啊”的表情,順著水流慢悠悠飄向溫泉另一邊。
關烽安然自若的轉頭打量蔣衾——大概覺得對於平面模特來說這張臉還算滿意,於是目光非常友善,說:“如果你是因為離不了婚才不來當模特的話,我教你個保準判離的辦法。你把靳炎走私槍支和玉石的證據收拾收拾,能驗出硝煙反應的衣服和轉賬記錄都管用,然後打個包上交給法院……保管你的案子立刻從民事轉成刑事。然後你打個電話給我,我可以讓法院的朋友幫忙把靳炎判個終生或死緩……”
蔣衾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你怎麼知道靳炎走私?!”
“這有什麼不知道的,”關烽安然道,“如果不是我當年把利用劇組道具進行走私的手法從法國帶進內地的話,現在這些娛樂公司還不懂怎麼用投資電影來洗錢呢。”
蔣衾:“……”
他們兩人隔著熱氣對視著,許久後關烽伸手拍拍蔣衾的肩膀。
“我理解你的感覺,會計師。但是就我觀察,從你提出離婚開始,靳家所有涉黑的產業就立刻急劇收縮,上法庭之前靳炎甚至把手裡最賺錢的盤口都割掉了。你離婚敗訴之後到現在,靳家的生意是完全停滯的,這在道上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你也許不瞭解這個行業,我這樣來解釋吧:如果靳炎手下所有盤口都關門歇業,第一天的損失是一塊錢,第二天就是兩塊,第三天是四塊,第四天是十六塊……半個月後損失就不再是金錢所能計算的了。地下世界權力交替的速度遠遠超過你我所能想象,很快靳家所創造的體系就會土崩瓦解;而權力只是小事情,為這個體系陪葬的人命將是你無法承受的數字。”
關烽頓了頓,說:“換成我的話絕對不會為別人做到這一步,我是個利益至上主義者。所以靳炎能耗到今天,其實我有點小佩服。”
蔣衾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很快熱氣在鏡片上凝成薄霧。他把眼鏡摘下來慢慢擦拭,淡淡道:“我也佩服。”
關烽安慰的拍了拍他:“不用急,考慮清楚再說。你們家裡的事情我不打聽,今天只是作為生意夥伴才多說兩句。”
蔣衾點點頭,嘆了口氣。
他神情仍然非常抑鬱,但是關烽也不再多說了,轉身從岸上拿過毛巾搭在頭髮上,又找出手機來收發郵件。
大概是泡在水裡太過舒服,蔣衾這段時間一直繃到極限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甚至有了點睏意。半夢半醒間他又想起關烽說的話,恍惚苦笑了一聲。
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靳炎,這個男人永遠不會一味的做出犧牲,他不是那樣的人。比方說有兩件東西,每件價值五毛;如果蔣衾只有九毛的話,那麼他會理所應當選擇一件自己更喜歡的,捨棄一件不那麼喜歡的。而靳炎的第一個反應則是用九毛錢把兩件東西都買下來,如果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