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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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勵業從他手中接過筆,“我記得Suka的賣點是新式料理。”
鍾譽修答,“顧客多種多樣,總有人就是愛新鮮。我自認戀舊,有時也換新酒新餐廳。”
朱勵業遞單給服務生,“難怪御庭客似雲來,管理者都夠人性化。”
“當今時代,做到人性化才可稱專業。不過放心,”鍾譽修調侃道,“客人再多都不會讓你沒房住。”
兩人相視一笑,鍾譽修忽然接到電話。他說聲“抱歉”去聽,略覺訝然。“沒錯,我和Thurman是在久記喝茶。”片刻又笑,“那麼巧?我問問他。”
鍾譽修結束通話,對朱勵業提,“還記得那個一起讀OB的學妹Evelyn?”
她曾對他有意,朱勵業點頭。鍾譽修續道,“方才過馬路她剛好駕車看見,以為認錯人,專程打電話問我。她剛知道你改姓。明晚她家有聚會,邀了許多當時同學,你願不願意去?”
朱勵業道,“被她看到,你去我自然也去。”
“這麼好說話?你以往對她不近人情。”
“連你也這麼想。”朱勵業不為所動,“她那時的邀約目的性太強,我從不給人沒有意義的希望。”
鍾譽修心中一沉,維持微笑,聽朱勵業話鋒一轉,“話說回來,小宜託我確保,你家的party你一定回家。”
鍾譽修搖頭,話出口卻微有寵溺,“這丫頭。她大哥那麼不孝?”
朱勵業道,“你們畢竟是一家人。”
“是,”鍾譽修目光帶笑,“‘伯父伯母’一向喜歡你。幾乎想認你做乾兒子。”
明知是誇張,朱勵業提起筷子道,“那你豈不是要叫我哥?”
“你只比我大數月。”
“大三分鐘也是大。”
鍾譽修一笑,“那幸好沒有。”
朱勵業分心吃東西,也隨口道,“幸好沒有。”
兩人一同回家。朱勵業接到瓊姨的越洋電話,對他噓寒問暖。她是韋幼琳的表姐,未出嫁前的名字是何少瓊。與丈夫分居多年,居住海外,與朱勵業的母親韋幼琳同住。朱母不會照顧兒子,瓊姨溫柔細緻,更像一位母親。
鍾譽修插入車鑰匙,聽好友放緩口氣,簡要交代來宣臺這幾天的種種,直說到現安居於此,不由得露出微笑。朱勵業看他,覺得鍾譽修是見己受苦反而生趣,便道,“Matthew就在旁邊。確實一切順利。”
兩人互為通家之好,不避親屬。朱勵業拖鍾譽修下水,不料瓊姨竟安心了一些。這算什麼?在看他長大的親人眼中他不如好朋友靠得住。朱勵業口中應話,打量的目光已向鍾譽修掃去。
待他結束通話電話,鍾譽修笑道,“這回都不代我向瓊姨問好。”
“瓊姨對你印象好得很。”
“託你的福。”鍾譽修說,“你從前獨來獨往,朋友也沒幾個。”
“好朋友有一個夠了。”朱勵業又道,“況且你不僅是好友。”
鍾譽修神色不變,握方向盤的手指緊了一緊。“還有什麼其他?”
朱勵業答,“好友,房客,兼司機。”
他坐在後座,手臂搭在車門上,態度大方,理所當然。鍾譽修亦不覺多尷尬神傷,聞言一笑,當即發動座駕跑車,“會不會覺得面子太大?”
“你來我處作客,我也任君差遣。”
“不敢差遣你,再帶我參觀思敏書社就好。”他想一想,問道,“Thurman,你這回計劃留兩個月,不像純休假。打算將思敏書社帶來宣臺?”
朱勵業道,“仍在考慮之中。”
自朱勵業記事起,韋幼琳女士僅有過兩項堅持。一是在她去世前,在病床上要求二十幾歲的兒子改母姓歸父姓;二就是當年堅持推動思敏書社。
思敏書社致力於為單親家庭的孩子提供書本與課業、生活幫助。思敏是賈思敏,茉莉花。朱母最喜歡的花卉。舊時家中花園裡種了許多,多是寶珠茉莉,嬌柔可愛,花期夠長。盛夏他在家溫書,書桌上,樓梯畔,走道里,都會嗅到花香。搬花進屋是朱母的主意,茉莉雪白芬芳,足以消暑。香味陪伴他,從初夏到深秋。
回家天已半黑,車輛入庫,開啟大門,記憶中的味道仍未消散。
朱勵業脫下大衣和圍巾掛起,循著香味走入,眉心下意識擰住。燈光下,餐桌中央竟擺著一盆熟悉的花。
“……菲比問有什麼不周到,我後來想想,只缺一樣東西。伯母曾經喜歡的。我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