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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書指指禿樹枝上不屈不撓頑強掛著的幾片乾巴葉子,沒好氣:“大冬天的,翻遍整個華人區都找不到幾根絲瓜。”
黎楊倒是一愣,轉過頭看看他,再朝他指的方向看看,恍然大悟:“哦,那……冬瓜總有吧?”
葉子書點點頭:“有。”
黎楊一笑,瀟灑地一揮手:“行,那就冬瓜湯。”
葉子書氣結。
眼看著就要走到小徑盡頭,歡聲笑語聲聲入耳,學生們三五成群從前方掠過,並沒有人注意到隱藏在樹林裡的兩人。
葉子書一把拖住黎楊,不走了:“哎,你說不說?”
黎楊懶洋洋半歪著頭:“說什麼?”
“你剛才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黎楊錯開目光,面朝著小徑與大路的交匯處,聳聳肩:“沒什麼意思。”
葉子書轉到他眼前:“你說謝婉不好,為什麼不好?你為什麼老是跟她過不去?”
黎楊瞥著他,將一隻手掌伸到他眼皮底下:“我要是告訴你了,你給我什麼?”
葉子書看看手掌,鄙夷地睨著他:“黎楊,你怎麼幹任何事情都要索求回報?能不能有點兒人情味?”
黎楊攏了攏被風吹到眼皮上的劉海,又替葉子書順了順吹亂的頭髮:“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毫無私心的你情我願,不過都是收了一分錢,就幹一分錢的事。多幹了自己覺得不公平,少幹了別人覺得不公平。我爸媽當年就是,一個有錢,一個有貌,各取所需。可到頭來呢,”悶聲一笑,“還不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葉子書不願再談論起他的家世,只看著他,不說話。
黎楊的手戀戀不捨地留在他髮間,感受著那裡的溫度:“葉子書,像你這種活雷鋒,簡直是稀世珍寶,稀奇的可以,也傻的可以。但即使是你這樣的人,也會有覺得不公平不情願的時候,你說是不是?”
葉子書越聽越糊塗,偏了偏頭,躲開他的手:“這跟謝婉有什麼關係?”
手心裡的溫度驟然冷卻,黎楊虛握了握,重新插回口袋,靜靜看他一陣,緩緩地說:“你先答應我,不管我說什麼,兩菜一湯都不能少。”
葉子書皺著眉,狐疑地將他上下打量打量,猶豫不決地點了一下頭。
黎楊伸手勾住他的肩,腳下一轉,離開小徑,邁入雜草中,抄近道往湖邊走去。
“她有沒有跟你說過她在哪兒打工?”
“說是在市中心一個酒吧當服務生,經常上夜班,掙得不少,但挺辛苦的。怎麼了?”
黎楊看他一眼:“她就這麼跟你說的?”
葉子書點點頭,一臉困惑。
黎楊卻閉了嘴。
風乍起,竄進衣衫的縫隙裡,還沒等太陽將身上暖熱,下一股風已接踵而來,吹得人透心涼。水邊無遮無攔,比林中更冷幾分,湖面波光粼粼,耀眼奪目,卻將那陽光一股腦吞進了湖底,一絲一縷也不曾奉獻給湖邊人。
葉子書的外套落在了食堂,此時只套著件最不擋風的針織衫,冷的直縮脖子。黎楊松開手,將他的圍巾在脖子上多繞了一圈,脫下自己的風衣,披在他身上。
葉子書一怔:“不用,謝謝。”作勢要拿開。
黎楊將風衣按在他肩頭,揚揚下巴:“穿上我看看。”
葉子書扯起風衣袖口,比對比對腳上那雙帆布鞋:“我不適合這樣的。”
黎楊握住他的手腕,不易察覺地摸了摸腕骨,將手往袖子裡塞:“沒穿過怎麼知道適合不適合。難不成你打算一輩子當學生,穿一輩子運動衫牛仔褲?”
葉子書看看他筆挺修身的西裝,訕訕“哦”了一聲,自己穿上另一隻袖子,木樁子一般僵硬地杵在他眼前,十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黎楊將風衣理齊整,離遠看看,滿意地笑笑:“不錯,很精神,就是稍微大了一點兒,小一號就更好了。”他略想了想,衝葉子書伸出三根手指,“回頭我給你也買一件,換你三頓飯,怎麼樣?”
風衣的牌子葉子書是認識的,何止三頓飯,恐怕三十頓三百頓飯都換不來一件。聽他說起,葉子書忙不迭搖頭擺手:“不用不用,謝謝,你要是喜歡吃我做的飯,跟我說一聲,我抽空去你家就是了,不用再給我買什麼東西。”
黎楊並不馬上接話,一面眯起眼睛津津有味欣賞葉子書的身形,一面摸出一個金屬打火機和一盒煙,捏出一根,不緊不慢點燃,漫不經心地抽著。
葉子書被他看得兩頰發熱,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