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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他剛到一樓,就看見葉凜站在客廳裡,手裡拿著火車票和臺灣簽證,腳邊是餘越的書包,大張著口。
“臺灣?你跑得可真夠遠的啊。”葉凜笑著,“刺啦”一聲把車票和簽證都撕成兩半,“你不用回家了,留北京陪我過年吧。”
“葉凜!”餘越一瞬間發出的驚叫幾乎變調了。
剛才溫和無害微笑著的葉凜,轉眼就變成了一個面目可憎的恐怖惡魔,然而卻還是微笑著。
“刺啦”又是一聲。葉凜把碎紙片窩進手裡捏成了團。
“葉凜!”餘越瘋了一樣衝上去,想要從葉凜的手裡把碎片搶出來。
葉凜攤開手,餘越一把將紙團搶出來,跪在地上攤開,想要將它們拼回原來的形狀。
他的手太抖了,抖得讓他捏不住碎片,抖得讓他無論如何也拼不起來。
他猛然反應過來,不再管地上的碎片,直接向門口衝過去。
然而葉凜的動作比他更快一步,直接堵在了門口,拿出鑰匙咔咔兩聲,給門上了鎖。
餘越推開葉凜,拼命地轉動門把手,門卻是紋絲不動。
“放我出去!”餘越不管不顧地衝著葉凜大叫。
葉凜卻是不理不睬,徑自回到廚房繼續做菜。
“葉凜!”餘越一路跟上去,“放我出去!”
“說了叫你留下。”葉凜手裡的活計沒停下。
“我要走!我要回家!”餘越幾乎是咆哮著,“放我出去!”
“你哪兒也別去,留北京陪我。”
“你大辴爺!老辴子要回家!”餘越忍不住開罵
:“你他辴媽有病啊!我憑啥要留下!我他辴媽不想看見你!變辴態!畜生!”
“我想讓你留下,你就走不成。罵我也沒用。”葉凜語調平穩,把鍋裡的菜盛盤,擦擦手就準備端菜上桌了,“拿兩個碗。”
“拿個屁!”餘越大吼。
葉凜沒反應,徑自走去餐廳。
餘越覺得一股血直衝腦門。朝流理臺上隨手一揮,一個碟子啪一聲落地碎了。餘越還不解氣,乾脆拽開壁櫥,用力一拉滑槽,嘩的一聲整個壁櫥裡的碗碟都應聲落地,噼裡啪啦響成一片,滿廚房都是瓷器的碎片。
然而響動很快就靜下去。一股衝勁發洩辴了,結果餘越心裡就只剩下了絕望。他蹲下去,把臉埋在膝蓋裡。
葉凜早就站在廚房門口了。
“餘越,”葉凜的聲音冷冽,冰涼得沒有溫度,“小時候你家長有沒有告訴你,打碎了碗要罰跪?”
餘越猛地一驚,抬頭看著葉凜。
“自覺點,不想我揍你的話,”葉凜指指地上的碎瓷片,“跪著去。”
餘越僵在那兒,沒有跪也沒站起來。
葉凜跨過一步,伸手抓他的後衣領,半拖半拽把餘越拎到碎瓷片堆前面,往他腿彎後面踢了一腳,把他按跪了下去。
餘越疼的差點沒嚎出來,掙扎著想站起來,不料被葉凜一腳踹倒,整個人都倒在碎瓷片上,兩手撐在地上早就見了血。
“乖乖在這跪倆小時,我饒了你。再亂動,我把這瓷片塞到你後面去。”葉凜冷冷的語調堪比刀鋒,能把人心割出辴血。
餘越一瞬間意識到自己的愚蠢和無力。連打架都不是那人的對手,什麼資格和那人大呼小叫,到頭來不過是給那人羞辱折磨自己的機會。
他閉上眼睛,試圖停止大腦的思考,那樣也許就不會這麼痛。
葉凜恐嚇了他之後,看了他直起身跪好便出去了。
餘越睜開眼睛,便覺得天旋地轉,閉上眼睛,一樣的天昏地暗。他覺得快要窒息。
那碎了一地的尊嚴,比這瓷片更扎痛他的心。
餘越兩個字,從來都只是掛在紅色榜單最上方讓同輩仰視的,從來都只是老師高聲念出來讓同學學習的,從來都只是父母掛在嘴邊讓親鄰眼紅耳熱的。
從來都不是跪在地上讓人踐踏的。
白熾燈在瓷片上的反光晃痛了他的眼,視線有些模糊不清起來。
媽媽說,餘越,你是我此生最大的驕傲。爸爸說,兒子,你是我這半輩子所有的成就。
餘越仰起頭緊辴咬著嘴唇,仍舊沒能阻止從胸腔中洶
湧而出的強烈酸氣。他痛得抽辴搐痛到發抖。
他伸出手,抓了一塊瓷片在手心裡,用力握緊,任憑那鋒利刺進他的面板,割上他的骨頭。
然後攤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