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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快逝去的路燈光影透過車窗打在駕駛者身上,映出他手握方向盤的矯健身姿,還隱約可見他緊蹙雙眉的嚴肅面容。
這個人正是呂重。
此刻的呂重,心亂如麻。
歐陽健的籌碼,呂重不會接受,但同時他也知道,自己在歐盛是呆不下去了。
在歐陽家這二十年,呂重的內心無一刻不是處於矛盾之中。
一方面身為一個肩負特殊使命的高階警員,他要時刻謹記組織交給自己的任務。
另一方面,對蔓那刻骨銘心的愛意令他在執行任務時不可避免地夾帶了私情。
正是這種極其矛盾的心理,促使呂重早已萌生離開歐盛之意,只是,他心中唯一割捨不下的,就是蔓了。
現在,歐陽健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自己再呆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
呂重忘記不了歐陽健最後對他說的那句話:他已經明確表示接受我了,他已經明確表示接受我了……
呂重知道,如果沒有蔓的親口承諾,健是不敢拿這種事開玩笑的,這也就是說──
蔓終於在舉棋不定之下做出了選擇,他選擇了健作為他後半生唯一的相伴。
雖然此刻呂重的內心痛如刀絞,但他知道,事到如今,他只有默默退出了。
不管健的話說得多麼難聽,但有一點他說的是事實,那就是自己對蔓不接受、不拒絕、不承諾、不表白,這種曖昧的態度深深地傷害了蔓那顆看似堅強實則脆弱的內心。
所以縱然知道蔓決然地選擇了健,呂重也理解他的初衷,尊重他的選擇。
雖然呂重的內心有著很深的難言之隱,但這股苦水他只有默默吞嚥。
因為他複雜的身份,更因為他對蔓深入骨髓的愛……
***
S市郊區一家位置偏僻的小茶館。
身著便衣眼戴墨鏡的呂重,獨自坐在一張靠裡的隱蔽位置,他低著頭象是在飲茶,高大的身型微微躬著,讓人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大約二十分鍾後,一個同樣身著便衣英姿颯爽的男子走進這間茶館,他剛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裡的呂重,與此同時,呂重也看到了他。
呂重對來者作了個手勢,那人就迅速走到他的桌前,坐了下來。
環顧左右看無人注意,兩人開始低聲交談。
來者神情嚴肅地問呂重:“你主意已定?”
呂重肯定地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我已年近四十,論體力和精力都大不如從前,加之我妻子患病多年,也需要隨時照顧,所以請組織另派合適人選進行這項工作。”
來者微微頷首,問道:“歐盛現在情況如何?”
呂重徐徐答道:“歐陽蔓繼任後,歐盛昔日的黑道生意就已經漸漸不做了,僅有的一些勢力只是維持一個空架子而已,不足以構成威脅。”
來者滿意地點了點頭,對呂重說:“你的請求,我會盡快向上面彙報,相信批示很快就會下來,你這二十年來兢兢業業,這些組織都看在眼裡,請你放心,組織不會虧待你的。”
呂重微微點頭,心頭卻有陣陣苦澀滑過。
他這二十年來隱姓埋名忍辱負重,甚至心愛之人近在咫尺也不敢表白,這種種種種,又豈是幾句感激之詞能化解的?作家的話:呂重的離開,也是迫不得已,但偷偷說,他不是那麼容易就消失的……
33。黯然辭別
週一,歐盛集團總裁辦公室。
呂重平靜地坐在歐陽蔓的案前,徐徐向他遞出了手中的辭職報告。
出人意料的,歐陽蔓看過這份報告後,臉上並沒有浮現出意料之中的震驚和不解,也許,多年的歷練已經讓他具有了一貫處變不驚的沈穩。
歐陽蔓平靜地看著呂重那堅毅的面頰,輕聲問道:“重哥,這是你經過深思熟慮後做出的決定嗎?”
看著蔓那雙俊逸到無人可及的美眸,呂重的心在微微顫動。
不管過了多少歲月,不管二人的情誼深厚到怎樣的地步,但這樣單獨面對蔓時,呂重的內心還是禁不住會波瀾起伏。
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呂重低聲回覆蔓:“是的,我是經過……慎重考慮,才決定……離開歐盛的,你也知道……你嫂子身體一直不太好,我們都已……人近中年,我希望多抽時間陪陪她,同時自己也歇一歇。”
聽著呂重娓娓道來的請辭理由,歐陽蔓微微頷首,低下頭深思片刻後,在那份辭職報告上籤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