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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大學校園裡出來的男朋友女朋友,或親暱或疏離地在面前經過。嘴裡談著“這個老師太古板,每堂課都要點名”,“老張頭又生病了,今天還是別人代課”,“你考多少分?我算完了,肯定不及格”“晚上去哪玩?哎呀明早不去上課了唄”……
那時,他以為自己不會感到難過。
江照把那張邊緣有點破損的錄取通知書收回黑皮包,像收好一個曾經的夢。又把黑皮包妥妥帖帖放回電視櫃最裡面,關上櫃門,想想又開啟,再次確認黑皮包就在那裡,又把櫃門輕輕關好。
他走到窗前,拉上厚重的窗簾,擋上外面灑進來的令人遐思的月光。
江照鑽進被子裡,閉上眼睛。
“難道你不是中文系畢業的麼?”
他曾經真的以為,自己不會感到難過。
作者有話要說:恐怕我一輩子也忘不了那個騎單車的少年,從剛剛上大學的我身邊掠過的情形,在那之前,我以為我那身衣服很漂亮,原來土得掉渣。
我也永遠忘不了一起排練要在迎新會上表演節目時,那些女孩子看我的眼神,她們聚在一起,嘀嘀咕咕說著我聽都聽不懂的話。
有些東西,天生就註定的,也許你後半輩子的努力,只是為了改變它。有些人孜孜以求,有些人生下就擁有,世界永遠沒有所謂公平。
可即使是我註定要做一個在洞穴中忙碌一輩子的土撥鼠,不能像飛鳥一般翱翔天際,看到遠處的美景。那我也要做最認真的一隻,牢牢把握住已經擁有的幸福。
7、往事 。。。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蒼蠅拍兒的地雷!!
感謝2281600的地雷!!
感謝fangfang500569的手榴彈!!
田一禾第一次出現在連旗面前,恰是連旗生命的一道分水嶺。又或者,像瀑布流經的一道坎,流過之後就落入一汪深潭,從此不急不躁無喜無悲。
連旗覺得他前半生真像一道瀑布,還得是廬山的,黃果樹的,飛沫四濺熱情洋溢響聲如雷轟轟烈烈攝人心魄。飛流直下三千尺,笑傲人生又幾多。
那時,天都是五彩斑斕的,得意盡歡的。玉盤珍饈,酒到杯乾。那時連氏兄弟跺一腳,整個S城顫三顫。國內的明星、名模、名角,爭先恐後地爬上他們兄弟的床。甚至能把遠在大陸邊界之外的某個著名城市的大腕明星弄過來開一場演唱會,還一分錢帶不走。
在連氏兄弟,至少在連大哥眼裡,那些明星們不是明星,只是玩物,區別在於玩哪個而已。
相比之下,連旗低調一些,儘管該狠的時候也狠,該兇的時候也兇。但平時總是笑眯眯的,人稱“笑面虎”,差不多時抬抬手讓弟兄們該過去就過去,所以手下跟他更親近。
連旗是在一個小飯館裡認識鍾青的。連旗不喜歡進大飯店,他覺得太拘束,放不開,而且菜也不好吃,什麼三文魚刺身在他眼裡比不上一碗老四季抻面。後來田一禾毫不留情地譏笑他為“土鱉”,再後來被連旗毫不客氣地按在餐桌上狠做一回,往JJ上和後TUN上抹沙拉醬,邊抹邊舔。田一禾叫著“涼啊涼啊”“爽……啊……爽……”癲狂得直翻白眼。
話再說回來,連旗在一個小麵館裡認識的鐘青,鍾青就是麵館新招來的小夥計。一身油膩膩的本來是白色的“工作服”,冷冰冰例行公事一般把選單扔桌子上問:“來點什麼?”
連旗看到了鍾青的臉,當時心臟就露跳一拍,所以說警察真TM會選人,做臥底不是該找那種其貌不揚的低調的沉默寡言的嗎?
可惜還沒等連旗跟小夥計攀談幾句,幾個小混混張牙舞爪衝過來,原來是找鍾青收高利貸的。
鍾青身手不好,一點也不好,頂多算是個手腳麻利反應快。拎起凳子掄了兩回,擋住那群混混的第一波攻勢,然後就沒轍了,被人按在地上一頓胖揍。
剛開始連旗沒插手,他還不至於被一張臉迷得神魂顛倒人事不醒。袖手旁觀一直到鍾青一張英俊的小白臉被揍得鼻青臉腫像個豬頭,這才跟身邊人低聲吩咐幾句。手下上前擋住鍾青,跟小混混的頭兒耳語一番,那幾個小混混撂下狠話,揚長而去。
後來連旗查明白了,鍾青喜歡賭博,而且收不住手,欠了一PI股債。
人有弱點,更可信,尤其是這種致命的弱點。
往下的發展有點出乎連旗的意料之外,他沒想到鍾青這麼能順杆爬,居然爬到了他哥的床上。要是他喜歡鐘青,連新肯定不會奪弟所愛,關鍵是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