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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自己在做自由落體運動的錯覺,在一聲巨響後,他的意識就就陷入了模糊。
段蕭是被王老闆的巴掌拍醒的,落入眼前的是一片橘黃,是電梯裡的應急燈亮著。段蕭發現自己後腦鈍鈍的痛,想來是剛才撞到頭昏了過去。
“你總算醒了。”段蕭聽到王老闆鬆了口氣,隨即鬱悶地說:“電梯出故障了。”
“嗯,看樣子是鐵索斷了,我們現在十有八九是在地下車庫的下面。”
情況很糟糕。急救電話是壞的,手機也沒訊號。更要命的是王老闆的肋骨好像斷了,而且貌似還不止一根。段蕭還好,除了腦袋上起了個包,只是崴了腳。可是,電梯裡面是密封的,如果再過幾個小時沒有救援,兩人很可能悶死在電梯裡。
在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刻,兩人卻出乎意料的平靜。努力了十多分鐘,段蕭終於放棄了扒開電梯門的打算,乖乖地坐回王老闆身邊等待救援……如果還能活著等到的話。
段蕭儘量慢慢地呼吸,王老闆也照著做了。要換做平時,段蕭恐怕已經睡得找不著北了,但現在他只覺得他心臟的跳動聲震得耳膜都疼。原來自己這麼怕死,段蕭覺得諷刺。他想笑,可最還沒咧開,就聽見王老闆低低地笑出了聲。
王老闆說:“小段啊,我突然發現自己經常發生這種事,而且每次都有人陪在我身邊,這都是第三次了。”
段蕭就說:“那你每次都能化險為夷的運氣也分我一點好了。”
不料王老闆說:“我從來不覺得那是運氣,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死在自己面前,卻什麼都做不了,那種心情你能瞭解嗎?”
“我能。”
王老闆又笑了:“這世上每個人都各有各的痛苦,但人總是認為自己才是最值得同情的那個。真是可悲啊。我想這次要是沒捱過去。我一定會不甘心。我對不起的人太多,對不起我的卻只有一個,我想啊,人就是賤,那些你欠的人不去想,偏偏去想早就不相干的。”
“你喜歡那個人?”段蕭問。
“嗯。而且,只喜歡過這一個。”王老闆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有點不一樣。但段蕭在意的卻不是這個。
“那你上次不是還說中意我?”
“對啊,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很中意你的能力啊。”王老闆很奇怪段蕭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難道你以為我對你是那個‘中意’啊?”
段蕭扶著頭,覺得很丟臉。這自作多情鬧得真尷尬。
原來到頭來,還是沒有人喜歡他,自己從來都一廂情願。累啊,什麼感情的事,通通都讓他見鬼去吧。愛情是什麼?什麼都不是,不能當飯吃,不能當錢花。柴迷油鹽醬醋茶才是他這個小老百姓的生活內容。情情愛愛這種奢侈品,他只有站在櫥窗外面看看的份。
王老闆和段蕭兩人不想浪費氧氣,所以之後都沒怎麼說話。
時間一點點流逝,段蕭怕自己真出點什麼事,就在草稿箱裡留了幾條簡訊。
電梯裡的空氣越來越渾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段蕭覺得胸口燒燒的。頭越來越沉。他閉上了眼,心裡想著:不能睡。
他迷迷糊糊的好像聽見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這聲音段蕭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他想睜開眼看清楚,那眼皮卻跟灌了鉛似的,算了,反正看樣子,自己是得救了。什麼事,都等有力氣醒過再說吧。
☆、別的人,你想都不用想 (3975字)
段蕭昏迷的時候做了一個夢,他夢見自己在一片光怪陸離的行走,他看不見路,然後他感覺身體一輕,自己飛起來了嗎?不對,他好像滑到了,因為他聽見有人說:“起來。”這聲音聽上去真耳熟啊,是誰呢……後來他又夢到自己在一朵暖烘烘的雲彩裡滾來滾去,雲彩怎麼會是熱的呢?段蕭納悶,隨即恍然,是因為和太陽離得近吧,怪不得這裡這麼亮……
段蕭感受著周圍越來越強烈的白光,最後他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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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痠痛,是段蕭醒來之後的第一感受。
昏迷前的記憶還未回籠,段蕭覺得自己還在做夢,夢裡,一雙模糊的大眼睛正盯著自己。可能是因為眼睛湊的太近的緣故,所以眼睛下面那張嘴貼住了自己的嘴。
段蕭眨了眨眼,對面的大眼睛也眨了眨。嗯,睫毛挺長的。
半分鐘後,段蕭意識到自己被非常純潔的一個嘴對嘴奪去了初吻。
他很想凹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