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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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不知道?”大副皺著眉看他,擺明了十分不滿意,“小李明天就走了,你還同他慪氣,你幾歲啊!”
轉頭看見施以永苦悶的表情,大副還是放柔了口氣:“人小李是大城市的細伢子,嬌氣些,你也就忍忍。人家跟你才交往多少天呢,就懂得來醫院陪陪我了,別說朋友,就是媳婦,也難得見這麼好的。再說了,人家可是要走了,你就是做小伏低道個歉,又能怎麼地?”
施以永點頭應承著。他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要是他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早就道歉去了,可李斯諺壓根兒不給他這個機會。
而李斯諺明天就要走了。
聽說李斯諺不接電話,大副也納悶兒起來:“小李不像這麼矯情的人啊。”
施以永“嗯”了一聲。
“這麼著吧,你明兒送小李上火車,順便把話說清楚了。”大副一錘定音,頓了頓,又補充一句,“記得讓小李給我打電話啊。”
施以永點點頭。他也早想著去堵人了,卻又總瞻前顧後的,猶豫來猶豫去,竟也浪費了三天。他並非這樣優柔寡斷的人,只是,他在怕些什麼,自己也不知道。
而李斯諺明天就要走了。
不論在怕什麼,他都得把事兒了結了。
李斯諺打著呵欠起床,迷迷糊糊洗漱完,拉開窗簾,看見窗外陰暗的天色,這才清醒些,重新又躺回去床上。
然而早就沒了睡意,只能靜坐著發呆。
最近幾天老是睡不好。每天都太早醒來,坐起來都能感受到超速的心跳。李斯諺知道這是自己緊張了。
就是這份緊張,讓度假似的這半周,難熬得像從前徹夜不眠做策劃時一樣。
然而他在緊張些什麼呢?李斯諺自己也沒想明白。
大約還是跟施以永有關的。
自從三天前那場尷尬的交談之後,他一直躲著施以永不見。
其實他早該這麼做了。
一個對自己毫無用處的朋友,為什麼值得他花這麼大心力去結交?就算是打發時間,他也該去找些更有趣的人。
這樣想著,李斯諺努力忘掉腦海中突然擠進來的施以永那些微小而真實的溫柔。
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幼稚得很,也挺對不起施以永的,還有大副。但他確實需要一些私人空間來靜一靜。
別讓其他人長期挑動你的情緒。
父親的諄諄教誨尚在耳邊。施以永算是一個這樣的人麼?
他想起三天前,得知施以永在店門外等了他近半個小時,只是為了確定他的安全。
那時候,他一點也不為施以永侵犯自己隱私而反感,反而欣喜得很,直到對方提到同性戀的話題。
他本來不是介意這個的人,但施以永那不明顯卻真實存在的下意識的厭惡,一瞬間就揪住了他的心。
他很難受,難受得竟形於色了。
這樣的失控,他不能接受。
別讓其他人長期挑動你的情緒。
李斯諺竭力伸長右臂,看著自己的手掌一點點被指縫間的黑暗吞沒。
十七
李斯諺推開門的時候,第一眼便看見了幽暗的長廊一抹猩紅的光點。
是施以永叼著的菸頭。
他原來曲著一條腿坐在地上,這會兒被李斯諺開門的聲響驚動,不耐煩地甩了甩頭,撐著牆壁站起來。
黑暗裡,李斯諺看不清他的面貌與表情。但他知道,那就是施以永。
他覺得自己真的太緊張,心跳聲簡直要傳遍這條走廊。
施以永也不說話,藉著房間裡床頭燈幽微的光亮看著李斯諺從驚訝漸漸恢復到平靜的表情。那表情平淡得太過分,簡直像是偽裝出的一樣。
施以永看著,忽然想要伸手觸碰他的臉頰,看看那層冰封的外殼是不是真的會破碎然後脫落。
在他有所行動之前,李斯諺先開口了。
也許是剛睡醒,他聲音比平常低沉,還有些沙啞:“進來吧。”
施以永掐滅了菸頭,跟著他進了房間。
施以永習慣性坐在了床邊,李斯諺卻沒有像往常那樣湊到他身邊,而是遠遠落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淡黃的燈光打在他側臉,像是柔和的氣氛,卻瀰漫著令人心酸的沉默。
施以永四處打量一圈。出乎他意料的,房間裡還沒收拾過,李斯諺的襯衫皺成一團放在短沙發上,行李箱靠在牆邊,顯然還空蕩著。
他皺起眉,想象著李斯諺這三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