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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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吻好嗎?我親了你,你也要回親我。”
說這話的安格似乎想恢復當初的驕橫,但也許淚水沖刷了他的霸氣,也許他本來就只想撒撒嬌,他的聲音柔軟如清晨的第一縷春風,在春寒料峭的三月,溫暖了我的整個身體。
我認認真真的看他,很想把這個最美的時刻映在我的記憶裡,但其實我也僅僅記住了他的那雙眼睛,由於太過的漂亮太過的純淨,區域性代替了整體,再次讓一路火車,隆隆的開過我的神經。
我低下頭,在他面頰的右側印下我的告別吻。
然而又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安格掙扎著轉過頭,在我的吻落下的一瞬間,用自己的唇回應了這個告別吻。
那一刻我的頭有點蒙,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實上就算知道了也手足無措。也許安格已經蓄謀了好久,他一點一點的讓我落入他的陷阱中。但對於我來說這個吻是突然的,它突然到我的整副神經,都在麻木的感知著他花苞一樣的雙唇是那樣的柔軟,還有他唇上的淚水,苦澀而鹹溼的洗刷我的口腔。
這個吻結束在他輕柔點滴的細吻裡,他微微離開一點,觀察著我的表情。
然後他輕輕的笑了,笑的依然純淨依然天真,將那片美麗的秋光,都模糊在一片粼粼的淚光裡。
“16歲,我所犯下的任何錯誤都可以被原諒,不是嗎?”
他狡猾而俏皮的說著,小小的臉上一派滄桑的憂傷。
我不知道這兩者是怎樣結合的,我好像看見過去的安格和現在的安格重疊著,重疊著,睫毛完全的統一,眼睛驚人的相似。他好像一直都那樣乖巧而安靜的坐著,面孔如白玫瑰花一般,溫柔而恬靜的綻放。
手術很成功,我在麻醉後的第二天清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在無菌加護病房裡。
身體機能恢復的很快,我幾乎都能感覺到自己的骨髓在全力以赴的趕工加造,為自己創造更鮮活的生命。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力量讓自己如此自動的快速恢復,也許我的造血幹細胞就是最優良的,那個山西的男孩子會很快恢復健康。
手術之前我看見了那個男孩,他也許長得不很漂亮,神態也不那麼的高貴,但眼睛裡的東西和安格是一樣的,同樣是對生命深深的渴望,還有對未來無辜的恐懼。我很想告訴他他是幸運的,他可以上學,可以讀很多很多的書,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同學,而這些同學都是他的朋友。
那個男孩的手術應該也完成了吧。
我這樣想。
於是,在休息的間隙裡,我更加無可抑制的想念安格。
我不知道這樣的想念裡有什麼特殊的含義,事實上被麻藥侵蝕的大腦也想不清楚有什麼樣的含義,我只是很單純的想念他,就像一個孿生子在感覺另一個胎衣裡的兄弟,我有一種血濃於水的感覺。
手術後第三天,我果然就從加護病房裡轉了出來,住進一個空著的雙人病房。
奇怪的是,病房雖然空著,卻有一束白玫瑰在窗前怒放。
看著我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鮮花,好心的護士把白玫瑰索性端到我的床頭櫃上,並幫助我拿到玫瑰花叢裡潛伏的一張小小的卡片。
“
祝你早日恢復健康!
安格
”
卡片是白色的,有淡淡的青紋。安格的字跡還是幼稚的少兒體,歪歪斜斜的每個都胖的像冬瓜。我能夠想象安格在我離開的某天趴在床上笨拙的寫著這張卡片,然後乖巧的囑咐護士一定要讓我在換房的第一天就看見這束花,還有花上的卡片。
卡片帶著玫瑰濃郁的香氣,就像安格的小臉,永遠驚人的美麗。
我彷彿看見他抱著一束白玫瑰矗立在那裡,羞澀甜蜜的臉孔在花朵後面天真的微笑著,然後這個笑容會永遠在我的腦海裡定格,代替他所有的嬌縱,所有的乖張,所有的冷酷和所有的譏諷,他會那樣一直笑著,笑到我希望的天荒地老裡。
“安格呢,我什麼時候可以看見他?”
我對旁邊忙碌的護士露出一個最最陽光的笑容。
在我的詞典裡,笑容就像是籃球,丟擲去就一定會有回應。以前我曾經固執的認為笑容是一定要等同回報的,我有幾分真誠,就回報幾分懇切。而安格教會我回應也可以是多種形式的,它可以是同樣瀟灑的微笑,也可能是不動聲色的感動,它可以是誠心誠意的交付,也可能是故意闌珊的漠視。它甚至可以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個表情,一句話……
可能僅僅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