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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是怎樣啊?
“就是隻會偷偷看著我這樣,懂不懂?”
啊!?
啊──
他他他知道?
“廢話,一個人每天像特務一樣盯著自己,怎麼可能沒感覺。”林德斌撇嘴。
他難道不知道,眼光帶有生物電,被注視的人是會有感應的嗎?他被這樣的眼光看了多年,怎麼可能沒發覺!
蔣清榕的臉色在紅白間來回轉換。
害羞,難堪,憤怒,恥辱,各種各樣的情緒一起湧入腦中,腦子變得暈沉沉的。
“蔣清榕,你知道嗎,其實我給過你機會的。但你要知道,一個人不可能永遠地在原地等待另一個人,我給了你機會,你沒把握住,我當然要去找一個不用我等待的人。結果,我找到了,這時你卻跑來跟我說喜歡我,耍我玩是不是?”
他很早就發現了蔣清榕投向他的帶有愛慕的眼光。被一個同性戀慕著,並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但他意外地不排斥,可能是蔣清榕的愛慕顯得是那麼的小心翼翼,他也就不戳穿,心安理得地讓那道目光繼續黏在自己身上。
已經忘了是什麼時候開始在意蔣清榕的目光的。等他某天猛然醒悟時,他發現他已經變得像一隻公孔雀,不斷刻意地吸引著蔣清榕的目光,只要他的目光投在他身上,他就會很有成就感。
高中畢業後,因為再沒有那道飽含愛慕的目光,他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做什麼事都打不起精神。
說來也巧,高中的同學聚會每年都會有兩次,暑假一次寒假一次,但就是那麼巧,從大一到大三,他跟蔣清榕每次都擦身而過。不是他出了外地旅遊就是蔣清榕有事回了鄉下,總之高中畢業後他再沒見過蔣清榕,直到大三那年的一次同學聚會──
那時候,手機不再是奢侈品,而是一個淪為平民化的通訊工具,所以那次同學聚會,大家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互相交換手機號碼。在昏暗的KTV包廂裡,蔣清榕帶著羞澀的笑容坐到他旁邊,小聲地問他要電話號碼時,他就知道糟糕了!
他在蔣清榕的眼中,又看到了熟悉的愛慕,而他居然又有了喜悅的感覺……
那次,是他第一次對突破那層紙抱有了期望。
他以為蔣清榕問他要了電話號碼會聯絡他,哪怕像一個普通朋友那樣在逢年過節發個祝福簡訊也好,這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和蔣清榕展開交往。
但──沒有,什麼都沒有。他的號碼給了蔣清榕,如同石子扔進了大海,連半點漣漪都沒帶起就沈沒深海。
為此,他心情黯然了很長一段時間。
時間一年一年過去,他能得到的關於蔣清榕的訊息越來越少,只知道他畢業後回了B市工作,還沒結婚。
他畢業後在A市工作,把父母也接了過來,他也很少回B市了。高中的同學大學畢業後,散落在全國各地,已經很多年沒有舉辦過同學聚會了。
那一次,居然是他最後一次見到蔣清榕──
多年等待無果後,林德斌不免有些怨懟,這段情愫,明明是蔣清榕先挑起的,憑什麼現在像傻瓜一樣在等待的人是他?他對蔣清榕也許是存了些異樣的感情,但也不是非他不可,所以何蓉蓉來追他,示愛多年後,他也半推半就成全了這段姻緣。
結婚生子,不正是人生必經的道路嗎?
那段感情,就當時年少無知的懵懂吧!
沒想到的是,會在結婚當天遇到蔣清榕……
更沒想到的是,蔣清榕會在洗手間裡向他告白!
這告白,也來得太晚了吧──
苦等時等不到,要放下時卻不約而至!
蔣清榕漿糊一片的腦子用僅有的清明把林德斌的話消化掉,然後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你、你的意思是──”
“沒錯,我的意思就是我曾經對你動過心,可惜你只知道躲在你的烏龜殼裡面不出來。我不是楊過,沒有那麼多十六年來等你告白,所以我找別人了。”這些話,在他結婚的那天說出來,不覺得很諷刺嗎?
“我──”眼淚終於流下來了,是後悔的眼淚。
原來……
他怕受傷,怕同性戀不被接受,怕被拒絕,一直都苦苦地壓抑著自己的感情。可是他錯了!是啊,如果連他自己都不願意邁出最初的一步,他又怎麼有理由要求對方來邁出那一步呢?
好後悔!
如果他能勇敢一點──
沒了,沒有如果了!在幾個小時前,男人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