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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境貧窮的普通孩子罷了……”
把自己的畫像掛回牆上,迪恩有些漠然地在沙發上坐下,對李昌陵說出了隱藏在雷克特男爵這個高貴稱號下的秘密。
事實上,真正出於艾特尼洛之手的畫作只有二十七幅,但現在流通於畫市的卻有四十三幅,至於這多出來的部分……自然就是沒良心的畫商,再加上被剝削、利用的小畫家的傑作了。
“之所以挑上艾特尼洛,是因為他既有名氣,但作品又算不上經典,向來只在收藏家之間流通,卻不會被收進博物館裡陳列;像這一類的東西比較容易造假,所以畫商才找上我父親……”迪恩的眼神黯淡了下來,繼續幽幽說道,“當初他們以兩千元一幅的低廉價錢,要父親模仿艾特尼洛的筆法和簽名,畫出後來的十六幅畫。至於這些畫作,完全是由畫商捏造了名畫的出處,以一幅二到三萬歐元不等的價格,賣給不知情的外國收藏家,所以出身義大利的幾幅艾特尼洛畫作,才會全到了法國……”
“迪恩……”李昌陵聽得啞口無言,因為這畫作確實少有人特地拿去請專家鑑定,所以才一直沒被揭穿真相。
不過就迪恩的回答,再加上掛在四邊牆上越來越多的“仿艾特尼洛”畫作看來,迪恩收集的,應該不是艾特尼洛,而是與父親之間的親子回憶,至於筆法和畫風會像艾特尼洛,則是在父親的藝術天分下耳濡目染的成果。
“對不起,我沒調查到這些。”李昌陵走近迪恩,在他所坐的沙發旁半跪著身子,牽起了迪恩的手,如今他再也氣不起來了。
畢竟……這些事情既不是迪恩、也不是迪恩父親的錯,而是那些畫商的責任。
身為一個貧窮人家的孩子,想必迪恩當初一定看盡了人情冷暖吧!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我為剛才發的脾氣道歉,迪恩。”李昌陵往迪恩的手背上吻了吻。說實在話,他真沒料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
“怎麼?不生氣了?你不因為我利用你的事情而火大嗎?”迪恩沒將手抽回來,卻也沒給李昌陵好臉色看,說話的語調更少了原有的溫柔。
“迪恩!你明知道我不全然是為了這個在發火!”李昌陵此刻實在是又好氣又好笑。“我最初確實以為你只是利用我在掩飾偷畫的事實,可是在不知道真相的情況下,任誰都會想生氣吧?”
所謂不知者無罪,看來迪恩很顯然並不贊同這句話。
“聽你這麼說,你現在不覺得我只是在利用你掩飾偷畫的罪狀?”迪恩半眯起眼睛,對著李昌陵問道。
瞧他剛才還對著自己大聲咆哮、迪恩可不覺得李昌陵有這麼好說話,或是頭腦簡單到三言兩語就可以打發過去。
“你偷畫確實是犯法,可是……也許你不知道,法理不外乎人情,我是很能接受各種犯罪動機的。”所以他選擇了偵探當職業,而不是成為警察。
他站起身子,捱到迪恩身旁坐下,試著化開情人的火氣。他摟住迪恩的肩膀,往迪恩頰上吻去。“再說,拿回自己的東西並沒什麼錯,真正犯罪的應該是賣畫的畫商吧?”
一個兒子對父親的追思,確實不能完全以法律來衡量;再說,若是迪恩拆穿偽作的事實,或許有些收藏家會在憤恨之下毀去畫作,那迪恩就永遠尋不回與父親之間的回憶,所以倒不如讓畫作繼續以艾特尼洛之名流傳,反倒方便尋找、方便尋回,只不過迪恩用的手段確實是偏激了點。
聽了李昌陵這些體諒的話,迪恩有些驚訝地眨著眼睛,他沒想到李昌陵的包容性這麼大,竟連他偷了畫、甚至利用過情人這幾點都能接受。
沉默了好半晌,他捧起李昌陵的臉頰,就著情人的唇瓣吻去。
“你果然和其它人不一樣,我沒有挑錯人!”迪恩熱情地啃咬著李昌陵的雙唇,手臂更是牢牢地摟住了他。
“迪恩?”李昌陵在迪恩與自己之間拉開了點空隙,望著那幾日未曾接觸的熱情,他有些錯愕。“什麼挑錯人?”
“我不相信自己以外的人。”迪恩有些漠然地回答。
利用父親的奸詐畫商、在父親去世後立刻為了錢財嫁人的母親、想得到自己的身子而費盡心思的巴里特伯爵……
在看盡了人心險惡、飽嘗人情冷暖之後,迪恩沒打算為任何人卸下心防,只不過……李昌陵似乎是其中唯一的例外。
迪恩挑了李昌陵當情人,想與他分分秒秒相守在一起,以填補心中的憂傷和遺憾,只可惜當時李昌陵拒絕了這份心情,所以迪恩才又開始偷畫,打算按照原定計畫,取回那十六幅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