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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裡來眼睛晶晶亮,這樣的薛印讓他感到意外的同時還有幾許期待,期待著薛印更膽大妄為的做派,不可否認的是,薛裡來喜歡薛印買避孕套回來吹氣球的行為,這完全顛覆了薛印這十二年來在他小小心裡那正派、嚴謹、毫無風趣跟幽默的印象!
見薛裡來傻在玄關,薛印儘量要自己的言辭聽著、看著都柔緩一些:“把門帶上,快過來。”
薛裡來沒回他,卻從行動上做起,乖乖的鎖好房門,甩掉腳上的鞋子就奔著客廳沙發跑過去。
吹氣球事小,薛裡來一直想見識見識傳說中的“防孕衣”到底是個什麼樣。
他抬臉,再一次確認了薛印不是在跟他開玩笑後,抓起避孕套的包裝盒就扣出一隻避孕套來,然後七手八腳地拆開獨立包裝,仔仔細細地研究起來。
又拉又扯,最後還放鼻子底下聞聞,薛裡來到底是個孩子,他滿眼好奇的那個樣子要薛印看著心生歡喜。他換位思考邊能理解薛裡來的心態。
假如,假如他從小不是生活在單親家庭,假如他從小就有個完整的家,假如父母都關心他,薛印想,他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當他明白了這個道理時,他回首過去的路,他忽略了薛裡來太多,他不應該撲父母的後塵,他應該儘量給薛裡來一個完整的家,讓他享盡全天下所有孩子正常都該享受到的幸福與快樂。
薛印一把摸上薛裡來隨手擱在沙發上的手機,他的行為嚇了薛裡來一跳,薛裡來以為薛印要偷看他的手機,立即作出爭搶的動作。
薛印的面色依舊平靜,他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沒有起伏:“雖然你還是個小屁孩,不過你長得大,要不你拿手機拍兩張照片,出去跟你的小哥們可以炫耀炫耀,你看怎麼樣?”
他這叫正中下懷,薛印火眼金睛,隨便一瞧薛裡來就知道這孩子一撅屁股能拉幾個粑粑蛋。
他主動說出來無非是自己給自己賣個好,以薛裡來那叛逆的性子,你越說不行的他越去做,你越約束他他越反抗,凡是隻要退一步都會海闊天空,何況這是他兒子不是他仇人。
果然,薛裡來心動了,或者他剛才早就想拿手機拍幾張照片,趕明兒出去給以前那些嘲笑過他JJ短小或者還是童子雞的傢伙瞧,看他們還敢不敢嘲笑他什麼都不知道沒見識了。
薛印的改變被薛裡來理解成“反常”,他跟薛印擰著來來習慣了,這冷不丁的站在一個起跑線上“同仇敵愾”的真是不習慣。
他彆扭的假意嘲諷薛印:“你心可真大,眉毛上都是血快別在這裡嚇唬我了,趕緊去拿藥敷上吧,我負責把它們弄好就是了。”
薛印起身,並且在心裡叮囑著自己以後多多跟薛裡來肢體交流,所以他假裝隨意地伸手拍拍薛裡來的肩膀,露出一副對薛裡來信任無比的面色說:“你的眼光一向好,今年過年就按照你的意思來,”強迫著自己對兒子笑一笑,所以他起身時留給薛裡來的那一笑挺嚇人的,最後還不忘放柔語調囑咐說,“哦對了,我知道你有分寸,可爸爸還是忍不住嘮叨一句,不要吹的太大,萬一破了嘣到你的眼睛······”
薛印欲言又止,他尋思來尋思去也沒好意思衝薛裡來說“嘣壞了我會心疼”這句話,薛印覺得矯情,他和薛裡來都需要改變,分寸需要拿捏有度,太做作的話連他自己都會覺得假,但是擔憂全是真的。
大概是薛印今日的“反常”把薛裡來給雷到了,這孩子捏著一隻藍色的避孕套,隔著浴室的磨砂門坐在沙發上,瞧著薛印的身影愣了好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那天晚上,薛裡來不負眾望的把薛印被陷害之後才買回來的那盒彩色避孕套全都給吹得鼓溜溜地掛在了他們家客廳四個牆角上做裝飾,雖然匪夷所思,不過的確足以跟真氣球以假亂真。
第二天一大早,薛裡來頭不梳臉不洗,套上棉服戴上針織帽子就衝出了家門,迫不及待地去了闞飛那裡,想跟他乾爹交流交流他爸突然“基因突變”的可能性,驚得他一宿基本沒怎麼睡覺,越想越恐怖,難道薛印年後要給他送出國???
給薛裡來開門的是闞翔,這位手裡頭拿著一瓶椰汁,在那喝的美滋滋,匆匆與薛裡來打個照面,跨上他的軍綠色書包就出了家門,風雨無阻,闞翔從來都是要去學校報到的。
趕上年前,想拿下學校送營養配餐這塊肥肉的薛印這幾日來自然是忙著往學校跑套關係,多好一理由往出送禮啊······
一般堵領導都趕早不趕晚,機關單位八點上班,八點半正式辦公,一把領導基本都七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