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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祖天戈一巴掌拍上文睿的後腦勺,“去了趕緊回來換件衣服。”
文睿瞅了瞅自己的肩膀,是有點慘,像被人打劫過。
“衣衫不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被劫色了。”
“你……”文睿心想這人睚眥必報。
衛勝傑見這架勢你來我往沒完沒了,自己推開車門說:“得了,我去超市買點特產,文睿上去收拾行李,傷員自覺呆車上。”
“鑰匙。”文睿衝祖天戈抬起下巴。
“我也一起去。”祖天戈堅持。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被小破片擦個口子就不許爬樓梯,回去還不給蒼狼的兄弟們笑死。
文睿想了想,下車繞到駕駛座,鑽進車內對祖天戈上下其手。祖天戈嚇了一跳,這種觸控讓沉睡於腦海深處的某些記憶轟然復活,活色生香,他只得往後仰,眼睛瞄著車頂,用言語掩飾這一刻的尷尬,“喂,注意影響。”
衛勝傑噗嗤一笑,“你們感情好得讓人羨慕吶。”
“什麼?”文睿沒聽清。
“你行李不是在他家麼,回家了還要住一起。”衛勝傑指指祖天戈,“你們鬧吧,我先去了。”說完邁著大步往附近的超市走去。
文睿瞪了祖天戈一眼,“我找鑰匙。”他的鑰匙和手機一塊兒掉了,而祖天戈的大門鑰匙在褲兜裡,文睿怕他不給,便自己上去拿,也許叫搶更加合適。祖天戈反手推開身後的車門,身形利索地閃到外面,那隻打了繃帶的左腿看不出任何異常。
“要嗎?”太陽底下,祖天戈勾著鑰匙,晃悠著,折射出銀亮的光芒。“要就來拿,你現在佔便宜,我是傷員。”說話的人一臉挪揄。
“沒意思。”文睿從另一邊下了車。
祖天戈笑了笑,鑰匙在手指上轉圈,發出叮噹脆響。“文睿,你要是想要就說話,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呢?”
文睿斜睨著祖天戈。
“雖然你很有誠意地看著我,可你還是要跟我說你想要的。”祖天戈的嘴角越咧越高,貌似樂不可支,“你不是真的想要吧?難道你真的想要嗎?”
“神經。”文睿嘀咕一句。
祖天戈丟擲鑰匙,就像那天一樣,鑰匙在空中劃出弧形軌跡,準確無比地落到文睿手裡。“你真的想要嗎?那你就拿去吧。”
文睿接過鑰匙直接走人,祖天戈鑽回車裡吹冷氣。炎炎烈日,後者舒服地眯起眼睛,餘光瞥著那道修長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
樓很舊,採光不好,牆壁上的白石灰掉落後露出灰色的牆體,十分具有年代感。
文睿踩著臺階往上走,每層十一階,共要爬四十四階。他記得至尊寶紅遍大江南北那幾年正是自己人生中最封閉的時刻,無法接受這種無厘頭電影也許和心態有關,反而那些枯燥無味的文藝電影深得他心。文睿自嘲地笑,兩種不同的生活態度讓他們的喜好大相徑庭,但也不是所謂的陽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祖天戈的思想應該比自己想象中深刻很多。
到了四樓,文睿掏出鑰匙開門,他在這片老房子中感受到的溫暖比他在父親的兩層複式樓中要多,要濃,如狂湧奔襲。
“吱呀。”門開了,窗簾拂動,陽光傾斜一地,眼前驟然開朗。
“咳咳。”原本應該空無一人的房間裡忽然傳來老人的咳嗽聲;,一位風韻猶存的美婦從廚房裡走出來,打量了文睿一會兒,溫婉地開口,“咦?你不是天戈的同學嗎?”剛說完,文睿視線裡又出現一位穿著陸軍常服的年輕少尉,個兒不算高,眉清目秀。
文睿愣了。
“爸,先喝口水。”美婦把自己手裡的水杯遞到老人面前,少尉接過去,從褲兜裡掏出一盒藥,倒了兩顆在手心裡,連水杯一起送到老人嘴邊。
趁這空當,文睿才看清老人的模樣。已過耄耋之年,頭髮幾乎掉光了,上面穿了件白襯衣,下|身一條洗得發白的軍褲,看樣子是剛解放時的樣式。有些老軍人特別鍾愛自己的舊軍裝,對他們來講,這是對崢嶸歲月的記憶和留戀。
吃了藥,喝過水,老人把水杯放進少尉手裡。
“首長好!”文睿顧不上自身有多狼狽,連忙敬了個禮。
老人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但瞬間又釋然了,他微抬右手浮動兩下,中氣十足地說:“是天戈的戰友吧?”
“不是同學嗎?”中年美婦對文睿笑了笑。
文睿放下手,立正站好,“報告首長,既是同學,也是戰友。”
“呵呵。”老人眼角皺紋加深,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