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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生:“不賴啊,這叫後來者居上。”
仇三搖搖頭:“這事兒複雜著呢。”
是不簡單,官場上內點小貓膩表面上看著風平浪靜,底子裡不知道藏著多少勾心鬥角流膿冒泡的驚人□呢,他年紀輕輕,能蹦躂到這份上多半也是靠的運氣。這不,眼下運送煙土失利,回去就該他掉腦袋了。
沈延生低頭瞧瞧舊友的愁眉苦臉,忽然撩人心火似的輕聲說道:“你在羅雲混了這麼長時間,那你倒是說說現在鎮裡到底什麼情況,路子鬆不鬆,位置好不好混?”
仇報國說:“哪兒啊,我不過是蝦兵蟹將,你要是想在鎮子裡吃飯,得看鎮長器不器重。”
鎮長,鎮長要是知道自己幫著趙寶栓截他這批煙土,指不定會把他大卸多少塊呢!
眼看著沈延生不出聲,仇報國問道:“倒是你,怎麼落到土匪窩裡來了。”看他剛才跟趙寶栓的一番話,這位舊同窗的處境明顯跟自己大不同。難不成,難不成他也跟著趙寶栓吃這口飯?
扭扭捏捏,他說不出口,沈延生卻回答得很輕鬆:“我是被他抓上來的。”
“啊?你也遭他搶了?”
沈延生點點頭。
“這個王八蛋!”仇報國同仇敵愾。然而稍稍一想又覺得事情有點不大對勁。一樣是被抓上來的,憑什麼這位就能好吃好喝,還能把自己弄出來吃上一頓敘舊飯,而自己卻是被人關在柴房一一天只有半碗冷飯湯呢?!
低頭思索片刻,仇報國輕聲的問:“那你……有什麼打算?”
沈延生說:“我要下山。”
下山可不是這麼容易的。
“你……怎麼下山?”
沈延生大概是被那一長串的問題弄得不耐煩了,一改先前的柔和,不太和氣的說道:“別多問。”
仇報國離開他這許多時間,二見傾心不說,死心塌地的服從更是故態重萌,乖乖的低下頭扒了口飯,就聽沈延生問道:“剛柴房那小孩兒是誰?”
“他啊,不就是羅雲鎮鎮長的侄子虞定堯。”
“你把鎮長的侄子都帶出來了,不要命了?”
“哪兒啊,小孩兒淘氣,壞的沒邊了我跟你說——是他自己偷偷跟出來!本來我這趟任務就挺麻煩,路上要不是他,我也不會讓趙寶栓的人給端了!”
沈延生不說話,再怎麼沒感情,要真說出那計就是我出的這種話來,必定更傷感情。
他不吱聲,仇報國吱起來沒完,提到這件事情,這位舊同窗似乎頗有感觸,話匣子一開,蓋都蓋不住。
“不過啊,這侄子跟了鎮長的姓,鎮長呢,又生不出兒子,所以全家上下都拿他當大少爺疼著,天天這麼捧啊逗啊,能不把小孩兒養歪麼!”
沈延生點點頭,不表態,只把鎮長疼侄子這一樁記在心裡。順著口風繼續往下挖,他不得不為自己下山的事情有所打算。
親戚這麼遠,萬一投奔不成,不是白白耗路費麼,還不如先在羅雲鎮裡借住一陣,寫封信上去探探情況,在做計算也不遲。
10第十章
趙寶栓跟只大狗熊似的躺倒在東屋大炕上,劉炮坐在邊角的位置裡搓著花生米。火紅的果皮在他粗壯的指頭底下一搓一擰就露出米白金黃的芯子,他邊搓邊吃,面前的小竹簍裡很快就積起一堆空殼。
“你說這小白臉把仇報國找過去……算是怎麼回事兒?”趙寶栓仰面朝天,撓撓肚皮翻身側過來,斜眼瞧著劉炮問,“裡應外合?”
劉炮搖搖頭,嘴裡嘎吱嘎吱咀嚼:“不能。”
一粒花生米從他手裡頭滑出來,滴溜溜順著棉襖襟子滾進褲襠。當著老大的面,他也不講究,兩腿一岔,伸手就進褲襠裡好一陣摸索,捉出那果實投回嘴裡,他美滋滋的說道:“兩個年紀輕輕的,能有這麼大能耐?仇報國當上保安隊隊長的時間也不長,我看是羅雲鎮那幫老傢伙故意用他做送死鬼。你想,這運煙土這麼大的事兒,辦得成,那賺錢的也不是他,是人鎮長家女婿,可這要是辦不成,掉腦袋的責任就得由他來擔。”
劉炮分析的頭頭是道,自從藉著沈延生的妙計逞了回英雄,在趙寶栓這裡,他便有點軍師一類的自倨。可惜趙寶栓透過現象看本質,知道這人除了心思狡猾且褲腰帶子略松之外,絕不是什麼大智大慧的人。
“那個白臉學生叫什麼來著?”他問。
劉炮頭也不抬:“嗨,沈延生唄。”
話一出口,他聽出這裡頭陰陽怪氣的意思,抬頭看自家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