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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吉!別動!別過來!”
“小吉!不要過來!爸爸馬上就過去,你乖乖站在那兒別動!”
沈毅希被他的夢囈嚇了一大跳,猛地坐起身來。
沈程顯然是做了噩夢,眉頭擰得死緊,額頭上都沁出了汗,眼角隱隱有淚,一隻手凌空地用力地揮,來來去去就那麼兩句話,說到後面都有了哽咽。
沈毅希看他痛苦的模樣心底一陣陣抽疼,伸手握住沈程揮動不停的那隻手,另一首繞過通他身前搭在他肩上,一下一下地輕拍。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儘自己的全力讓沈程感覺到不那麼害怕。
沈程掙扎了幾下,被沈毅希握著的那隻手慢慢放了下來,卻依舊擰緊眉頭,滿額的汗。沈毅希伸手擦掉他額上的汗,緊緊握著他的手,虛虛地半摟著他,沈程轉了個身,靠在他胸前,眼角的眼淚隨著動作落到耳蝸裡,沈毅希整個人都僵硬了。
也只有睡著了,沈程才會這樣對他毫無防備。
他盯著沈程耳蝸裡的水滴,不無悲哀地想。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如此。
沈程整夜整夜地做噩夢,沈毅希便不睡,熬著夜陪他,一直到他緊皺著的眉慢慢舒展開。連續通宵幾個晚上的結果自然是黑眼圈大如鬥,但所幸他熬夜趕稿已成習慣,所以乾脆就拿白天的時間來補眠。
在鄉下呆的時間久了,沒有娛樂不免無聊。沈程索性到城鎮上去買了顏料,重操舊業開始畫畫。
說起繪畫,其實一直是沈程的興趣所在,只是沈父不贊成他考藝術,於是大學沈程只能讀了經濟,學習一忙,繪畫也被擱到了一邊。這一扔,就是數十年。
“真是太久沒動筆了,畫的真醜。”
沈程一邊調顏料一邊笑著對沈毅希說,沈毅希抱著膝上型電腦坐在旁邊眯著眼睛寫稿子,一副快睡過去的模樣。
“小希,你是不是這幾天晚上都沒睡好?”
“嗯?嗯,啊……沒有!”沈毅希瞬間清醒,連連搖頭,“只是最近比較困,可能是……可能是大姨夫來了吧!”
沈程撲哧一笑,“盡胡扯,我看那床我們兩個人睡實在是太擠,一會我們去鎮上看看,買張單人床回來好了。”
“好的啊。”
沈毅希一個勁兒地點頭,按著刪除鍵一個勁兒地刪那幾行困極了時寫下的句不成句的文字。
手指還沒鬆開,手機便響了起來。沈毅希看了顯示,發現是蘇塵之後,站起身來走出院子,接通電話時一回頭,發現沈程連頭都未抬一下。
一邊苦笑自己想太多,一邊定神和蘇塵通電話。
“希,你現在在哪兒?”
甫一接通,蘇塵便問到。
“嗯?我在老家,怎麼了?”
“你儘量今天趕回市裡一趟吧。”
“怎麼了?”
蘇塵的語氣讓他聽不出什麼,但他本能地覺得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
“見了面再說吧,你到了市裡聯絡我。”
說完她便掛了電話,沈毅希握著手機怔愣片刻,轉身走回院子裡。
“怎麼了?”
沈程抬頭看他收拾電腦。
“我有點事可能要回市裡一趟。”
“哦,好的。”
沈程點點頭,換了一支畫筆。沈毅希抱著電腦,欲言又止。
“我就在這兒等你。”
知道他想要說什麼,沈程抬頭說道。
沈毅希極力控制自己的面部神經,讓自己看上去不要太過欣喜,但還是忍不住咧著嘴笑了。
“好。”
趕到市裡已經是一天後。
馬不停蹄地汽車轉火車,火車轉汽車,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他就給蘇塵打了電話,兩個人約在經常一起吃飯的店裡見面。
“剛到的?”
蘇塵喝著咖啡,看他一臉疲倦的模樣問道。
“呵,是啊,接到你的電話就趕過來了,汽車轉火車,火車轉汽車的。到底出什麼事了?”沈毅希喝了一口咖啡,見蘇塵脖子上繫了條絲巾,不免有些奇怪,“這種天氣你係絲巾做什麼?”
蘇塵沒有理會他這句話。
“希,你把糖糖帶回去吧。”
沈毅希怔愣片刻,“怎麼了?”
蘇塵苦笑,手指抓著咖啡勺把玩,“我這裡,大概出了點事,有點自身難保。”
沈毅希沉默了,過了片刻,又問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