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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不大不小的案子,員工“過勞”死,還是在公司裡。孫宇凡坐在旁聽席上,靜靜的看著劉允自信而鎮定的說著。孫宇凡知道父親是想讓自己多瞭解一些事宜,而自己並不是很願意參與這樣的事。
孫宇凡看著劉允說著“公司嚴苛的規定”之類的話,不禁嘲諷的笑著。員工因突發病而死,根本不關公司什麼事,情理之上,公司給予家屬一定的補償是這件事私了是最好的解決方法。而那員工平日裡死不往來的親戚似乎都來攙和一腳,錢居然越要越多,最後告上了法庭。孫宇凡望向一旁情緒激動的家屬們,他們的嘴不停的動著,罵咧著說著賠錢賠錢的話。
忽然覺得他們悲哀。
而劉允在義正詞嚴的指責公司,孫宇凡微微眯起眼睛看著他,不帶一絲皺褶的西服上似乎連灰塵都沒有,微抬起的下巴示意著他的信心,而這樣看起來清正乾淨的人,嘴裡卻在說著顛倒是非的話。這樣的民事,作為一名成功的律師卻願意辯護。
孫宇凡雙手抱臂,這個看起來無懈可擊的男人到底為了什麼,跟公司有關的每一個案件他都會插手。包括這個案子,他才不會相信什麼為了家屬為了正義,那些得寸進尺的要求任誰都看的出來是為了錢。這些事什麼時候才是個了結。
也許這是父親讓自己來的真正目的,是讓自己懂的這一切紛爭人情。不過,在那些過早獨立的日子裡,自己就已懂得。
結果沒有出乎孫宇凡的意料,多賠了十萬。宣判時劉允看向自己,而自己也泰然的看向他。他走向自己,帶著一貫的微笑。“感覺怎樣,孫少爺。”
孫宇凡點點頭,說到:“果然名不虛傳。但也不過是滿足那些人的貪婪罷了。”
“是嗎。也許在你眼中十萬不算什麼,但總有一天你會覺得一分一文都很重要。”
孫宇凡不屑的偏過頭。“那也要看對什麼人來說,對於他們?給他們十萬,他們也不會珍惜死去的人。”孫宇凡看向劉允,帶著探究的眼神。“你究竟為什麼要接這個案子。”
劉允笑了笑,避而不答。“是,給他們是沒有任何意義。”
隨即又換上嚴肅的表情,不同於往日每時每刻都會有的溫柔,他緊緊盯著孫宇凡說到:“那如果在絕境,只要有一分就可以存活,但著一分的希望都被奪走的時候呢。”
“什麼?”孫宇凡不知道劉允為什麼會突然說到這個。
“當在絕境中被逼死,錢還可以衡量生命嗎。錢還可以換來珍惜嗎。”帶著些咄咄逼人的口氣,劉允的表情十分冷峻。
“有話就直說,不用在這打啞謎。”
“你不知道?對,你怎麼會知道,你爸爸又怎麼會讓你知道這些骯髒的勾當。”
劉允嘲弄的語氣讓孫宇凡十分不悅。“劉允你不要張口閉口一個勾當!你乾的這些顛倒黑白的事才是勾當!還道貌岸然的說些什麼!”
劉允看著激動的孫宇凡,只是搖了搖頭。“你還活在象牙塔裡。根本不知道這有多髒。”劉允閉上眼睛,眉頭深深的皺起似乎忍著某種難以抑制的情緒。睜開眼時,孫宇凡甚至可以感受到劉允迸發的壓抑。劉允緩緩開口道:“你爸爸這麼成功,你還真以為像外界說的那樣,什麼把握機遇,什麼付出無數汗水?還不是踐踏著別人爬上來的。”
聽到這些,孫宇凡嗤笑一聲,他不是不知道父親的某些手段,說到:“我從來不認為他有多正義。況且,有贏有輸,有贏家就有失敗者。”
“那不給人後路,把人逼死算是贏的光彩嗎。”劉允聽懂此番言論,一字一句咬牙說著。
孫宇凡一愣,劉允臉上的恨意太過明顯,他重複道:“把人逼死…”
“是。”劉允捏著手中純白的紙張,關節泛白。突起的褶皺刺痛他的手心,父親自殺,家事寥落的悲慘似乎還歷歷在目,而面上還是那樣的沉穩,接著說:“你又知道多少。”
“…”孫宇凡無言以對,他不知道劉允究竟為什麼如此。
“如果你認為這是輸的代價…”劉允逼近孫宇凡,眼中鷹一樣銳利的目光鎖住孫宇凡的眼睛,對他說:“那我會贏。可是,先走出你的象牙塔再說吧。孫少爺。蘇哲並不是你該想的人。”
“你為了蘇哲?”孫宇凡反問。
劉允勾起一個略微諷意的弧度。“你還在想著這個嗎,孫宇凡。”
說完,劉允不再理會他,徑直走向門口。
留下孫宇凡一個人在原地,攥緊了拳頭,喃喃的說著:“我不像你,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