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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的門開了,醫護人員陸續走出,我拍了拍杜旭的肩,杜旭擦了擦眼淚。
“大夫,我弟弟怎麼樣了?”我焦急的問,醫生摘下口罩說“這小子命真大!搶救過來了,不過還在昏睡,過64個小時候就能甦醒了!”聽到這個訊息,我跟杜旭喜笑顏開。壓在心裡的烏雲散去,明朗再次迴歸我們的生活。
151、
住院的前三天裡,夏木一直住在重點病房,第三天下午便被轉移到普通病房裡。
當天晚上夏木甦醒,他醒來的時候我在樓梯口抽菸,回來時聽到他用微弱的聲音跟杜旭說話。停在門口,不敢進去。我怕見到夏木,我怕接觸到他憂鬱的眼神,我更無法面對那份波濤暗湧的“感情”。
“咦?怎麼不進去?”杜旭拎著夏木的排尿帶碰見佇在門口的我。
“哦”我突然間靦腆起來,邁著碎步,娘們一樣低著頭,摸索的坐在另一張床的床沿上。
他沉默,我無語。卻分明能聽見彼此不規律的心跳。
“要不要坐起來?”我還是搶先開了口,不過我仍舊沒敢看他。
“嗯”他聲音微弱還有些發顫。我墊高枕頭,扶著他的身子坐起來,一剎那間我們四目相交,他通紅的眼睛,針一樣扎著我作痛的心,兩顆豆大的淚水,從夏木的臉頰滑落下來。
“臭小子,又他媽的哭!”我不自持的也酸了鼻子。
“陳浩”我知道他要說什麼,“你小子真他媽傻,你以後再這麼自作主張我就跟你斷交!”我轉過身,不讓他看見我已經滿溢的淚水。
“你他媽要是死了,你讓我以後去欺負誰去?讓我以後罵誰去?”我背對著他,我能聽見他飲泣的聲音。
“信。。。。你看見了?”
“醫生說你剛醒,這個不讓吃,那個也不讓喝,這柚子特別甜,我把他掰碎了,放在你床頭,給你聞聞味兒!”我故意轉移話題,假裝什麼都沒聽見,故作輕鬆的臉上僵硬的如同一塊頑石。
我把碎瓣擺在床頭,偶爾掃一眼夏木,躺在病床上的他,閉著眼睛,那一刻,我竟不能自持的握著夏木的右手,把他捧在手心裡,給這隻冷冰冰的手傳遞著我的溫情。他沒掙脫,只是緊閉著雙眼,又長又捲曲的睫毛下面,有晶瑩的淚光閃著。
第四十三章
152、
那段時間我始終在醫院裡陪著夏木,形影不離。我們很少說話,甚至都不敢互看彼此。
夏木的病房裡共有兩張床,我跟杜旭輪流照看著夏木,誰困了便在床上打個盹。李先生空閒時也來看望夏木,每次來都帶來各種各樣的補品。見到夏木時,李先生就淚流不止,坐在夏木身邊不停的唸叨著“好死不如賴活,好死不如賴活。”夏木看到李先生也一樣痛哭,那種惺惺相惜是局外人永遠看不清摸不透的。
沒過幾天,病房轉來一位病友,床鋪不夠,需要睡覺時我們便打車回仙林,八月末九月初正是新學期開學的時候,杜旭在學校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沒再麻煩他照看夏木,那幾日我沒日沒夜的照顧著夏木,經過三個晝夜的看護,我有點支撐不住,夏木偷偷打電話找來李先生,讓李先生代替我,“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夏木不耐煩的語氣裡透著關懷,我走之前一再叮囑他要按時吃藥、按時睡覺、不要胡思亂想。他微笑送我離開,走出陰冷的醫院,外面的世界陽光燦爛。
153、
回到公寓倒頭便睡,夢見一些支離破碎稀奇古怪的事情,夢的最後一個片段是我要去親吻夏木,他躲閃開,低聲自言自語一般說“別碰我,我髒。” 夢是一個很玄的東西,在生活中找不到它的歸處,但它就洋洋灑灑的散落在生活的各個角落,任由你信或不信,兀自的存在著。
我洗了一個澡,窗外,八月末的南京,酷熱當頭,去年此時,兩個男孩一起來到這裡,一年的時間不長不短,卻那麼堅韌,像一棵綠草在縫隙中掙扎在風雨中飄搖。
我站在窗前,抽著煙,還用那個我以為最帥的表情,整理著思緒,整理著夏木跟我的林林總總。我是一個不善於整理思緒或者說不愛回憶過去的人,過去了就過去了,更何況存在你腦子裡的那些回憶,被你的情感色彩加工之後已經完全改變了,它是回憶但不是當時,既然不是當時,何必庸人自擾。但此刻,我也開始庸人自擾起來,我想著去年的火車上,想著夏木,想著同性戀,想著兩個男人之間的愛情,越想越荒唐,越想越超出我所接受的範疇,但思路泉水一般傾瀉下來。“男人和男人之間真的有愛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