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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拖了。
稍稍滿足後這次他果斷地放開了手,讓許明志好好靠在牆邊,首先察看了一下旁邊的另一個原本作為「預習」的道具,確定他是真的在那一腳後就嚥氣了,才走到鐵櫃前。
熟練地拿起一個鐵鉤,拖過原本裝過許明志的紙箱,他鉤起沉在溶液中儲存完好的屍體——另一個預習用的半成品。無用的半成品被他堆進箱裡,經過及時處理沉泡的屍體不算僵軟,甚至是柔軟的,讓他很順利地把人體堆進去——那姿勢竟和許明志困於箱中來到這間屋子時的姿勢巧合地重迭了。
然後他回到深愛的人面前,解開他的手銬,心疼地吻了吻因為掙扎勒出紅痕的手腕,心想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消失。原本打算再餓幾日,調養的同時消耗力氣,處理起來才不會留下疤痕,想不到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不過也不是大問題,他相信自己會喜歡那對對稱的紫紅色瘀痕的。
把多餘的衣服脫光,略微清洗後,原本屬於許明志,現在屬於紀祥的身體被泡入剛更換過的清澈溶液中,而這個狀態足要四個月之久…紀祥咬著唇,眼神複雜地看著代替了前一具屍體沉在溶液裡的人…他現在安靜多了,表情不再顯露出天真的惡意,而是安靜平穩的,甜美得紀祥能想起第一天看見他的情形…那時候他伏在課桌上睡覺,周圍孩子們吵得要把天拆下來,他還能睡得兩頰透粉。
那時候紀祥第一次萌生了這股震撼心靈的感動…但很快他發覺他喜歡上的不是睡醒的那個男孩子,而是另一個「許明志」。
一個安靜的、不會動彈的、無聲無息沒有溫度的許明志。
這樣是不對的…
不管性別還是狀態都出了錯。
年紀尚幼他就早熟地察覺到錯誤的地方出在哪裡。或許剛開始還嫌懵懂,但如果花了大量時間心力去想一件事,就算傻子也能想出幾分道理。於是很快地,紀祥知道了自己犯了個錯:他錯在選了錯的性格,也愛上了錯誤的模式。
人,如果要相愛、結婚生子得到幸福的話,那隻能是一男一女。這一男一女年紀不能相差太大,不能條件差太遠,不能違背道理倫理,不能生理狀態相異…
他們必須要是兩個活人,一男一女兩個活人。
全部都錯了。
他錯在愛上了一個男孩子,而且愛的不是活著的他,是死去的他。
紀祥的童年算是孤獨中渡過的,父母感情冷淡各有各忙,他是家中獨子性格又太過內向不懂討好,就算有人主動示好也因為反應遲鈍不夠耐性跑掉,他苦惱了那麼長一段時間竟然都沒有人知道。
那段時間他一直在掙扎,掙扎著是順從自己,還是順從社會道德。
殺了他,他就是屬於你的了。
不可以殺人,殺人是犯法,而且死了就…
死了就怎麼樣?他沒法儲存一具屍體,也沒法眼睜睜看著愛著的人變壞爛掉…死人無法永存,在他當年的認知裡是這樣的。
如果順從了一時的痛快,他得到的將會是無底深淵的痛苦…
所以在後來許明志對著他笑,說「看你老是偷偷跟著我,我們交個朋友吧?」的時候,他用盡力氣忍住了誘惑,笑著放棄了自己可能是一生唯一有過的愛情。
那一年他相信自己有生之年不會再對其他人產生這種感情,他也不想禍害別人,既然無法喜歡活人的碰觸,他也不會欺騙別人感情故意找個人…反正就這樣過一輩子吧,怎麼過也是過,並不是每個人的人生都是如意的,就當作他錯了的代價,專注於工作一輩子也沒有關係。
……不過很快地,這個帶著善意的心願就被許明志親手戳破了。
想起那段日子,紀祥勾起嘴角,露出一點笑意,漸漸地,變成了傾盡力氣的大笑。
這個許久之前暗中打下的結,現在終於要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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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麟這段時間忙得焦頭爛額,他的上司逼於上頭破案壓力開足馬力工作,自然也連帶著他腳不沾地跟著查。
棄屍這種事可大可小,大部份都很快破案,但這次卻是連環棄屍,而且性質特殊,其中一些被發現的屍體碎塊還真夠「新鮮」的。
最先的屍體發現於一個垃圾站裡,似乎是不慎被野狗挖了出來,接著又被檢破爛的人以為是塑膠模型賣到收廢站,才發覺原本以為是塑膠玩具的玩意不是塑膠是真的人體殘肢。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