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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遷緊皺眉頭,看他一眼,竟真依言竭力放鬆了身子。他就勢緩緩探了進去,在一團溫軟緊實裡逡巡摸索,細細感知每寸所在。這是第一次如此細緻地探索他的身體,宛如拂試到手的新槍,好奇,興奮,又佔有慾十足。他著迷地望著近在眉睫的那雙眼,隨著他手指的細微動作,漸漸失了冰冷清淨,變得迷離而空濛,望去好像水霧瀰漫的沼澤。
他的手指似乎觸上了什麼。林遷腰背驀地一軟,身後卻死死絞緊了他。祝載圳守定那點方寸,輕緩又固執地揉捻摩挲起來。
林遷撐在椅臂上的手臂猛地發虛,身子就滑了下去,幸被撫在腰上的手臂緊緊扣住了。他喉中壓抑著低沉幾聲,眼中的霧都凝成了水。
祝載圳手上停了一霎,便急促□了兩下,驟然抽出手來。他一手扶住林遷的身子,略向後退了退;一手兩下扯脫皮帶扣,拉開長褲,早已挺立賁張的慾念便剝落在兩人之間。
林遷默默別轉了頭。祝載圳伸手在桌上摸了幾把,急切間抓到一手膩滑,便挖了一把徑直抹到自己□上——竟是胭脂。濃豔的,血一般悽紅的胭脂。
他雙手握住林遷的腰,按著他對準自己慢慢坐了下去。脹得發疼的男具緩慢地擠進□軟熱的肉身,如越冬的種子鑽入溫實飽滿的土壤,急速地膨大暴脹,瘋狂抽出根莖枝蔓。他強忍著立時要扎入最深處的慾念,緊緊攥著他的腰背,額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林遷只覺得如被一柄堅硬的火貫穿,身後灼熱欲裂,心口卻冰涼一片。冰火兩重天,激得他不停打著寒顫。孰知祝載圳竟如探得他知覺般,忽然兩下扯開他胸前衣襟;赤露的胸膛才觸到微涼夜色,接著便被貼上一片滾燙的額角。
他俯首在他心窩裡,嘴唇落在那道殷紅的痕跡上,隔著一層單薄的皮肉骨血,下面便是他躍動的心臟——他緊緊摟住他,臉頰貼實了他心口,急促的呼吸與慌亂的心跳混做了一處。
“林遷,給我。”他低沉地命令道,“……你得都給我。”
林遷怔了怔,轉霎便憤怒了:他還要想什麼?他的身體、尊嚴、名譽,乃至命運,都正牢牢攥死在他手裡,幾近被捏碎。他還想再怎樣——自己難道還剩下了什麼!
他竭力從他懷抱中穩定住身子,聲音卻打著顫:“你還要再怎麼……逼我!”
祝載圳抬頭看著他,目光落在他臉上,撲朔如同雨夜寒燈——那欲求影影綽綽,看不透,捉不住,說不得。
他驀然抓緊了他,突然往他身子裡兇猛地一衝。
林遷低沉又痛苦地呻吟了一聲,便咬緊了牙,手指死死摳著椅臂。
像是夏日午後的大雨,起初沉甸甸的幾點砸落下來,緊跟著延綿不絕,傾盆潑下,最終匯騰成鋪天蓋地的洶洶怒潮。林遷無可逃脫地席捲其中,先是溺斃窒息的灼熱痛苦,漸漸卻魂靈出竅,飄忽空中,不恥又麻木地俯視自己的肉身遺蛻,在無邊無際的慾海孽潮中旋轉沉浮,最終淪喪。
祝載圳死死盯著他。被染做殷紅的□如同嗜血的兇器,一次次刺入他身體,濡溼的胭脂色沾滿兩人交合的所在,殘紅狼藉,似是終於揉碎了他的血肉,一縷縷地流出,落紅般滲入自己身上。
就如在那個夢境,血樣情花抽枝拔蔓,織成一張網羅,將兩人死死絞住。那個橫陳身下,切切喚著自己的人,分明就是他。
他如夢魘般徹底失去了清明。他不記得如何在他身體中衝撞擄掠,也不記得如何在他最終陷落的顫抖中迸發。再恢復神智時,已發覺兩人緊緊相纏,腰腹緊貼的面板間黏膩一片,胭脂殘色給白汙與汗水衝釋做淡紅。
他喘了幾口氣,伸臂撫上林遷的背,把他摟在胸前,放鬆身體撂在椅上。林遷已是精疲力竭,也任憑他擁著。正在閉目喘息,卻忽而聽見祝載圳低聲道:“……他都知道了?”
林遷腦中空茫了一霎,忽然省過來這個“他”指的是楚流雲:“你什麼意思?什麼都知道了?”
祝載圳睜眼看著他,沒說話。
林遷一時不知他所謂的“都知道了”,指的是自己和他,還是那晚的行刺,心裡不由慌起來,一轉念卻想到了他槍下血肉橫飛的白孟秋。他身上一僵,忙道:“他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稍停了停,又急切到近乎懇求地說:“你……你別碰他!”
祝載圳又看了他一眼,便合上眼不再說話了。林遷雙眼盯著他,左手還被他握著,掌心已是溼冷一片。默了好一會兒,祝載圳才忽然道: “放心,我不碰他。”他仍是閉著眼,撫在他肩頭的手似乎緊了一緊:“我誰都不碰,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