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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
“去哪?”
“去給容娘上個墳。”
鎮子上的風俗,除了清明節掃墓,除夕的上午也需給逝去的親人掃墓燒紙,好讓他們在地底下也過個好年。容娘不是親人,可到底也是他過了門的妻子。長華聞言,沒動彈。沈世穿上雪白的裘衣,見他不動,問:“怎麼?”
“我母親。”長華垂下眼睫,低聲問,“父親還記得她多少?”
沈世一怔,面色黯淡下去,手垂在桌上略有顫抖。長華見了,到底是不忍心,說:“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不。”沈世打斷他,“你母親我記得她。”
畢竟是他人生裡第一個女人,也許愛談不上多少,可終究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女人。沈世從來沒有忘記,只是不願去回想。回憶總是與某些苦痛綁在一起,不能觸碰,一旦觸碰,痛不欲生。
郊外的墳崗,長華還是第一次來。來之前多帶了幾份紙錢,給小翠與阿採分別燒了一份。天色不是很好,昏昏沈沈,似要落雪的樣子,墳崗荒涼寂靜,老樹,昏鴉。幾隻老梟盤旋在上空,桀桀的叫。自從上次被這些老鳥傷過之後,長華再看見它們,心頭總有些許不適。而那些老鳥看見它,卻沒有如上次那般撲過去,只是遠遠地望著。
容孃的墳是沈家出錢修建,修的很氣派,時常有下人過來清理打掃,墳前很整潔,沒有雜草。
沈世擺上瓜果,點上香,燒了冥幣。
他的表情始終淡淡的。
沈長華在旁邊站著,等他燒完了,便立刻將大衣送過去,給他裹好。看著他眉心的紅色硃砂痣,忽地湊過去,輕輕吻了一下。
沈世雖沒說什麼,可耳根卻紅了一大片。
沈長華道:“我要她看看,你現在是我的。”
“不要在過世的人面前放肆。”
“沒有放肆。就是讓她看著。你現在,是我的。”沈長華輕輕地撫著他的臉,黑漆漆的眸子深不見底,“她死了,我還活著。我比她擁有的更多。而她只能在黃土之下看著,恨著。”
沈世臉色微變,也不知怎地,兒子這番話,雖說明眼人一聽就是嫉妒之言,可他聽在耳裡,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沈長華道:“父親當時要娶她,我心裡可是要痛死了。”
“嗯?”
這還是父子二人自滾床單後第一次談及感情的事。第一次做完後,家裡就發生了許多事,沈世又接著大病,兩人再沒有過親熱的舉動,父子二人也似約好了似地,都不談及那天晚上發生的敗壞人倫之事。現今提起來,沈世多少有些尷尬。
沈長華道:“我那時候就在想,如果我是她就好了。那紅蓋頭之下的人,是我,就好了。”
沈世望著他,沒來由地就脫口而出:“是不是還想過,她死了就好了?”
長華沈默片刻,輕輕點了頭:“是。”
“你不喜歡她?”
“父親喜歡麼?”
沈世低頭不語。
沈長華笑了笑,看他耳根紅紅的,煞是可愛,忍不住湊過去想再親一下,忽聞不遠處傳來腳步聲,只得作罷。
來人是許久未見的容孃的妹妹,容紫。
年輕的姑娘穿著素色的裙子,頭髮綰了個半月髻,以一根白玉簪別在腦後,臉容清秀,身姿盈盈似柳。
比之前見的那次,像是瘦了些許。
沈世皺皺眉頭。
容紫跟他們打了個招呼,便跪在姐姐墳前燒紙。沈世問她過的可好,她說很好,姐姐留下來的鋪子她接手過來,生意一直不錯,養活自己沒什麼問題。容紫低著頭,用樹枝挑起冥幣,將火勾得大了點兒,低聲道:“難為沈老爺還記得給家姐掃墓。”
“她是我過門的妻子。”
“嗯。我姐姐說,沈老爺說話一直說一不二。”容紫將火踩滅,站起身來,對沈世道了個萬福,“本來打算年後找你們的,既然遇到了,我便說了罷。”她抬起頭來,望著沈世的眼睛,一字一句,“不知老爺還記不記得,前些日子您答應我的,讓我嫁入沈家一說,還算不算數?”
沈世一怔,下意識地就側過臉,看向兒子。
沈長華果然微微蹙起了眉頭。
容紫道:“我到了該成婚的年紀了。鎮子上的風俗您也知道,姑娘家18歲還嫁不出去的話,是要被笑話的。如您所言,這鎮上的年輕人,沒一個比得上長華大少爺。女人,生的好不如嫁的好,我想,我嫁入沈家,長華少爺應當能給我一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