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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囊不錯,陰氣卻太重。兒子卻不同,他氣質如蘭,孤俊無朋,溫潤如玉的君子。
沈世記起十九年前,那時候他還年輕,未經過命運的殘酷,對未來抱著期望,看什麼都是鮮豔而奪目的。年輕氣盛,與家中侍女日久生情,誕下今生唯一的子嗣。
唯一的,子嗣。
他沒想過,有朝一日這個孩子,會來投奔自己。
這到底是他命中唯一的福,還是更大的劫?
沈世放下筆墨,望著一紙潦草的字跡,心中煩躁更盛。
離祭祀還有五天。
家中一切都準備好了,三月三出生的白羊,純黑的毒蛇,黑貓血,女人的長髮,檀花,香爐,以及祖墳上挖出的土。
在準備香爐的時候,小翠發現家中倉庫裡的爐子掉了一片金漆,便去跟沈世說了,想要到鎮上重新買一隻回來。沈宅封了門後,是忌諱出去的,但這香爐的問題卻也不能隨便,只得交代她從後面的小門出去,速去速回。
小翠回來的時候,帶回一條令人震驚的訊息。
鎮長劉凱死了。
沈世驚愕:“如何死的?”
小翠一年懼色:“聽人說屍體被發現在鎮外的河裡,身子被人切成了兩片,裡頭的內臟都消失了。大家都說不是人乾的。是……是惡鬼……”
沈世臉色雪白一片,顫著雙唇壓抑道:“封門,祭祀不結束,誰都不許出去!誰敢出去就打斷誰的腿!”
從那天起,沈世就把自己關在房內,直到五天後的祭祀日,才出來。
沈家的祭祀日,已經維持了幾百年。
每年10月23日,沈家的主人都要盛裝舉行祭祀。
祭祀的物件卻不是沈家列祖列宗,而是一個叫銀環的人。
銀環。
凡是沈家的子孫,都知道這個名字,卻沒有一個知道這人是個什麼來頭,與沈家又有何淵源。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個人在沈家的地位,比沈家列祖列宗還高。也不得隨意提起。
這一年的祭祀,如同往年。
沈世穿著一身類似於戲子的戲袍,濃妝豔抹前往祠堂,反對著沈家祖先的牌位跪下,磕了十八個響頭後,將三月三出生的白羊殺死,放血,任由白羊的血流滿祠堂而並不收拾。再用黑貓血淋上列祖列宗的牌位,爾後上香,香爐中撒上祖墳裡挖出來的土,並將女人的長髮點燃,燒燬。
這些儀式都做完後。沈家的下人便退下了,從外面將祠堂的門鎖好。直到三天三夜後,才會開啟門,接主人出來。
下人都走盡了。
祠堂的門哢嗒一聲,鎖上。
沈世站在黑暗的祠堂裡,雙腳浸泡在白羊溼潤腥稠的血裡,默默凝望著香爐裡燃燒的香。
待到最後一炷香燃盡時,沈世便知自己的時辰又到了。
他在血泊中慢慢褪盡一身華服,慢慢走到祠堂後面的小門前。
小銅門由一把金鋼鎖鎖住,只有沈家的主人才有鑰匙開啟。平日裡,下人也不得隨意接近。
沈世取出鑰匙,開啟金剛鎖。
銅門慢慢推開,一股濃烈的腥臭從裡面傳來。
門後的世界,是黑暗而死寂的。
沈世猶豫了一下,不知為何,忽地想起了兒子長華。
不知此刻,他在哪裡,在做什麼。
不管在做什麼,在哪裡,他一定都是在陽光下。
沈世覺得心頭升起一些莫名的情緒,像是思念,又像是憂傷,淡淡的籠罩在心頭,揮之不去。
他在黑暗中自嘲的笑了笑,走進了門內。
銅門!噹一聲,關上了。
黑暗緊閉的空間裡,聽見他說:“我來了。”
祭祀到了第二天,小翠就進入了擔憂暴走的模式。家丁阿採勸她說:“你急有什麼用?這麼些年了,哪年不都這樣,老爺也沒什麼事。”
小翠搖搖頭,低聲道:“老爺身子如今已經比不得過去了,這些年的折騰,也不知哪天就去了。”
“這些年都這樣過去了,他不也沒事?你就瞎擔心。”
“你懂什麼!你不記得沈太爺是怎麼去的嗎!!”
阿採聞言,當即臉色頓變,忙捂住她的嘴將她拖進角落裡,小聲罵道:“你不想活了是吧!怎麼敢說這種話!”
“說又怎麼樣!大家都不說,別以為我不知道!沈太爺就是死在祭祀中!”
“你──小祖宗!可求你別再說了,要不然大家都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