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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體版的番外中有肉番,以及延續起來的HE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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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二)
月光下,父親暖暖的笑容,成了沈長華唯一的救贖。
他開始瞞著相依為命的母親,偷偷來往於鯉魚鎮與山中。除了第一次被沈世發現外,剩下的他都藏的很好,躲在角落裡,深深凝望著父親。他知道父親喜歡喝一點酒,但是喝不了太多,知他喜歡素淨的衣裳,知他喜歡書法,每日下午必在書坊中練字。偶有明月的夜晚,會來園中散步。他更知,父親每一年都要進祠堂好幾天,出來後,削瘦病弱,像是受了極大苦楚。
但父親偏偏又不肯表露出來,只是每年那幾日,眼眉間會多出幾分不易察覺的肅殺之意,視線隨意一掠,都叫人心頭寒涼。
沈長華愈發沈默。
到了七歲,母親開始教他習字。
母親說:“你父親寫得一手極好的銀鉤,你是他兒子,也需學得他的本領。”
長華學的很認真,寫出來的第一幅字,婉若銀鉤,飄若驚鸞,卻是心頭唸了許久的兩個字:沈世。
母親很滿意,手摩挲著那幅字,喃喃道:“少爺,我們的兒子長大了。”
沈長華聽在耳朵裡,覺得有些不適,到底是哪裡不適,卻也想不明白,只覺得母親突然變得有些礙眼。
數月後,母親性情變得更加狂躁,時常焦慮的在家走來走去,或是癲笑,或是抽泣,偶爾一動不動地坐在角落裡,死死地盯著沈長華看。
偶有一日,家中來了一名陌生男人。
他與母親躲在房內,悄聲攀談著什麼。長華湊到窗臺下,聽見了幾個字:“他活不久了。”
他們沒有提名字,但是長華就是知道,他們說的人是父親。
父親活不久了。
沈長華的心,突然就像著了一大片火,燒的他不知所措,等到反應過來,人已經跑到了鯉魚鎮。
從老地方鑽進沈宅,果不其然,宅子一片慘淡,下人皆一臉愁容,悄聲議論著的話盡數傳到他耳中──
“老爺果然活不久了。”
“到底是沾了什麼髒東西,怎會說倒就倒。”
有那麼兩個下人,叫小翠與阿採。他們躲在祠堂後面,低聲爭吵著。小翠說:“老爺都可以活到四十歲,為什麼少爺還這麼年輕就活不了了!”
阿採道:“入了穴,進了祠堂,就都看命。明顯少爺命不好,扛不住那東西的折騰。”
小翠哭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阿採忙捂住她的嘴,生怕被人發現似地左右看了幾遍,壓低聲音道:“叫這麼大聲不怕被人發現麼?當年那件事,我倆可也是洗脫不了關係。若沒有你我幫忙施術,少爺也不會被他們動了手腳。現在想活命,就老老實實的,管好自己的嘴巴。”
小翠臉色鐵青。
長華躲在花叢中,手指慢慢地在空中描繪著,靜靜記下了兩人的相貌。
他又鑽到父親的寢室門口。
門口沒有下人,似乎是父親怕吵,讓他們下去了,只有偶爾幾個侍女端藥送水,很快又退下。沈長華偷偷溜進去,來到他床邊。
屋裡一片漆黑,只聽見父親微弱的呼吸聲,借著屋外的月光,他看見父親那張妖麗的臉透著一股不正常的嫣紅,卻是極不祥。
長華猶豫了片刻,將手伸了過去,摸到了他的臉。只覺得父親臉上火一般灼熱,燙的他連忙縮回手,心裡愈發慌了,端來侍女留下來的水盆,擰乾毛巾細細為他擦臉和手腳。
沈世似乎已病的恍惚,卻感覺到有人在為自己擦身子,便喃喃問道:“是爹爹麼?”
沈長華沒做聲。
沈世又道:“我忘了,爹爹已經死了。那是大哥?二哥?還是三哥?”
沈長華將毛巾重新浸入水中,擰乾,重擦。沈世虛弱地搖著頭,似乎有些抗拒:“你們為何要害我?哥哥們。為何要害我……”一顆透明、晶瑩的淚珠,從他眼角悄然滑落。
沈長華停下動作,終於入了魔障。
從沈宅出來時,已經入夜。
天上下起了瓢盆大雨。
閃電雷鳴,將崎嶇的山路劈成白晝。
他溼淋淋的跑回了家,走到家門口,發現母親坐在門口的木檻上靜靜等著他。
母親問:“他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