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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俗、家庭以及傷害。他現在依舊是謹慎的。膽小的。但是很多東西他已經不在乎了。例如郊外他那個喜歡的冷清紀念館。
手機響了起來。他猶豫片刻還是接了。
“你在哪裡?”喬小尼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似乎有一絲怒意?
“我在外面散步。”他平靜的回答。
“到底在哪裡?”暴怒了。
“做什麼?”疲憊的語氣。他不明白喬小尼要做什麼。為什麼還要找自己?
“你在哪裡?”壓著怒氣,喬小尼試著用溫和的口氣,“我去找你。”
“我不想見你。再見。”他結束通話電話。去移動辦理銷號。行李從出門後就一直拖著。他可以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他是一個自由的人了。
到火車站看了下時刻表,他決定北上,到最北方去。但是他後來改了主意,決定還是去廣州。先賺錢再說。
他從來沒有旅行過。
風景從車窗外略過只剩殘影。車廂裡滿是人。要到各處去。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故事,雖然大同小異,雖然有喜有悲,但是每個人都在路上。在路上,也許有不一樣的風景在遠方等待著自己。他應該對自己好點。他應該為自己而活。不在乎任何人。
他將自己流放到這裡。並不打算再回去。這裡是經濟發達之地,大學同學中有很多人在此地工作,但是他們曾有一些不愉快的過去,比起向他們求助他更在意的是不要和這些人照面。於是只做著一些包吃住的工作。輾轉幾次,一年後他在一家工廠落了腳。
工廠的工作單調枯燥。許多工人在拿了工資後習慣去外面消遣一下。他也在不知情的情況被幾個工友一起帶去過那所謂的花街。就在他們時常下館子的小巷更深處一拐即是。見了才知道不
過是幾家洗頭店、捏腳鋪子等連著開在一起的小巷。一些女人在店門口嗑著瓜子對他們或拋媚眼或冷眼相看。
工友常去此間一處洗腳屋。那裡有一個常姓女子是工友的老鄉。兩人算是露水夫妻。彼此除了□也有幾分真情,有時互相幫襯。但是他們這樣的社會底層,能力實在有限,很多時候力不從心,漸漸地人也就麻木了。
世間冷暖,人情淡薄。
那常姓女子見了人總是淡淡微笑。她不過是中等姿色,年紀也不輕了,但是客源算是不錯的。蔣傑見過那女子那些剩飯菜去店後的巷子裡給貓貓狗狗的吃。覺得這人還算良善。因此見了面也會點頭微笑。這些女人既貧又娼。但是每個活著的人,不管做什麼,文化程度如何,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都應該且必須受到尊重。這就是蔣傑幼稚的想法。即使被喬小尼用力量的現實證明這個世界總是有些人可以為所欲為。他的這個想法依然存在。
那日在街邊吃飯。看見一男一女廝打的不可開交。那男人仗著自己身形高大力氣在女人之上,動起手腳來不見一點收斂,處處都是往那女人腦袋胸口打去。那女人被打得無力站直,手還是緊緊抓著男人的衣襟不放。
這一條街的人看著熱鬧沒有一人上前勸架。蔣傑有些坐不住了。他拿出手機想報警。他是“好人”家的孩子,從小接受最正統的教育長大,有禮貌講文明,是個斯文的人。就算這就是真實,但是他始終無法認同這個世界的殘酷。無法將這種恃強凌弱的行為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一個天真的男人已經難存於世。更何況一個天真的同性戀男人……
就在這時那男子見無論怎麼踢打都無法拉開那個那女人。於是操起桌上一啤酒瓶向女人面門砸去。
人群頓時就安靜了。所有議論都停止了。那女人倒在地上抽搐兩下,不動了。
那女人臉上有血,可是他知道她是誰。
工友這個月領了工資依舊去了那巷子裡尋樂。這次他要的是一個只有二十歲的女孩。不漂亮,穿著廉價的裙子,化著職業的“小姐妝”。但是真的很年輕,眼神還像一個十多歲的小孩。
她問:“老闆,洗頭嗎。”怯怯的樣子有點惹人憐愛。
他去巷尾的電玩室打蘋果機。然後大概半小時後工友來這裡找他。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他淡淡的開口,掩藏自己探聽的心
思,“畢竟小常已經不在了。”
“嘿嘿。我早就不想去她那裡咯。要不是大家是老鄉抹不下面子,她那副老皮誰想要啊。她老公拜託過我要多照顧她生意……”
他突然覺得聽不下去了。於是只木木的看著遊戲機的螢幕發呆。這骯髒的世界,不可理喻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