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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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縱然是年輕時胡鬧了些,也斷然不至於讓秦勤說出這樣的話。而看她眉宇間的憂色,又是全然不作偽的,只怕十成的委屈也就只說出了三成。
只是,此時程驕也喝得有些熏熏然了,竟然沒有聽出她話中的蹊蹺之處。
秦勤話一出口,便自覺失言,瞥了一眼程驕,發現他神色不變,才心中略定,匆忙地轉移了話題:“倒是你,這些年,他與你針鋒相對,倒叫你為難了。”
程驕只是苦笑。
敗軍之將,何以言勇!
秦勤素來是善解人意的解語花,她這句“叫你為難”,說得十分巧妙,倒好像是程驕屢戰屢敗,不是技不如人,而是顧全著她的面子不肯跟容錦城一般見識似的。程驕知道她這樣說是倒不是為了刻意往自己臉上貼金,而是怕傷了他的自尊。也不說破,只是蹙眉正色道:“容先生是人中之龍,如果有別的法子,我也不想與他交惡。說來慚愧,這些年來,我也沒有找到化解之法。”
程驕與程大少不同。
程大少烈性如火,用程白駒的話說,他是“滴血之仇,定當滅門相報”。程驕多次刺殺他,還能安安穩穩地活著,無非是因為一來程大少怕弄死了這個弟弟,程家還要重新把他揪回去繼承家業;二來他這點本事,實在不足以讓程大少把他當做對手。
程驕確實很能隱忍的主兒。當年跟著夏千秋時,明明愛慘了他,卻也由著他尋花問柳,不敢露出半分妒忌之色。他知道千秋就是喜歡他這種寵辱不驚的性格,心中哪怕被嫉妒煎熬成一鍋血水了,面上也仍是淡淡的。
對千秋尚且如此,何況對旁人?程驕是知道自己斤兩的。如果有別的選擇,他怎麼會不知死活地跟容錦城這種城府極深的老狐狸對著來呢?
他自知資質駑鈍,比不得驚才絕豔的大哥,沒有恃才放曠的資本,十年來,更是處處陪著小心。
這些年來,明裡暗裡的示弱也做了許多。只盼著容錦城能夠放他一馬。容錦城呢?乾乾脆脆地裝作沒看見,簡直是一次又一次地甩他的臉。
又不敢當著容錦城的面發火,只得強壓著。每次與他相遇後,家裡的傢俱就要被程驕砸壞一批。
秦勤當然能夠聽出他話中對容錦城示弱的意味,笑道:“你平日裡看起來也是極聰明的,怎麼就在這種事情上鑽了牛角尖呢?”
程驕聽她似有點撥之意,驚喜得眼睛都放光了。“你有什麼好辦法?快不要藏著了。”
“你呀,容錦城的路走不通,你就不知道變通一下?你光看得見他能制住你,怎麼不看看誰能制住他?”秦勤也不賣關子,乾脆利落的說:“家裡的生意,雖然大部分都交給了他,可他畢竟還不算是名正言順的家主啊,充其量,是個‘太子監國’罷了。更何況,就算是皇上,頭頂上也還有一個太上皇呢!”
恍然大悟。
秦勤一席話,當真是撥雲見日。
“你是說,容自威?”他驚喜道,“我倒是忘了他。”
這些年,隨著容錦城的飛速崛起,容自威已經漸漸放權——亦有說是父子奪權之中,容自威敗走麥城,被兒子架空,大權旁落,只好提前退休,整日裡不問世事,只管養花遛狗。所以程驕一時之間也沒有想到可以從他身上下手。
只是,聽秦勤這樣說,容自威是放權也好,被奪權也罷,畢竟是容錦城的父親,說的話,對他還是有幾分影響力的。
越想越覺得這是妙計。
與仇家化干戈為玉帛,從其親人下手是最好不過的了。
他與容錦城之仇因秦勤而起,若要叫秦勤吹枕頭風,一定會適得其反。其子容嘉,還是個毛孩子,頂不上什麼用。他嫡親的妹妹,久居國外。兄弟都是容自威在外接回來的私生子,容錦城母親早逝,就把這筆賬都記在了父親的風流債上,對這些弟弟十分刻薄,二弟三弟被他設計害死了,老五見識到了他的雷霆手段,嚇得乾脆向他投了誠,成日裡下人似的鞍前馬後地伺候他。只有那位“天真無邪六公子”,因為早早就被送到蕭家去做義子,才躲過一劫。
這樣算來算去,能夠說得上話的,也就真的只有容自威了。
“只是我要如何說動他幫我呢?”想到這裡,程驕眉頭又簇緊了。
“你是慣會結交人的。這件事,別人辦來難,你做來最容易。”秦勤語帶雙關,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說到底,不過投其所好而已。”
程驕似有所悟,陷入沉思。
秦勤那神情,分明是想要提醒他什麼。當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