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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世,大多事情都是無可奈何,比如你到黃平鄉來、遇到了我、最後跟我住到了一起,這一切真的是你自己選擇的嗎?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認為自己比樹更自由呢?既然我們在一起,並且互相都寧願在一起,那麼我們又有什麼錯呢?”
白染說:“其實我也不用說服自己什麼,只是有些不習慣而已,你知道,有些思考方式是從小形成的,突然改變,就會彆扭。”
餘錫裕說:“放輕鬆一些,就算將來你要離開我,至少現在我們快樂過。”
白染說:“你別再懷疑我了。我雖然沒談過戀愛,可是不是笨蛋,我是真的喜歡你,只要你願意,我一定不會離開你的。”
山盟海誓餘錫裕說過的不少,可白染這幾句平淡的話聽起來那麼真誠,餘錫裕簡直要相信了,心裡非常溫暖舒服,抱著白染,心想,這個男孩子終於是我的了。
白染挨著他坐了一會兒,拿過他的手錶看了看,說:“又要到中午,你剛才還算洗漱過了,我連臉都沒洗,得起床了。”
白染出去洗臉回來,發現餘錫裕竟然靠著床頭又睡著了,相當詫異,平常餘錫裕的精神頭兒比自己高得多了,今天這樣真是反常。白染沒有叫他,而是自己去煮了點飯,配點兒鹹菜,端到床邊,說:“今天早飯中午都沒吃,你還是先吃了再睡吧。”
餘錫裕睜開眼睛,懶洋洋地端過飯盒,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顯然胃口也不大好。
白染沒往心裡去,自己端著飯盒吃完了飯,接著洗了兩個人的飯盒。回來一看,餘錫裕又睡了。白染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不過想著,他想睡就讓他睡吧。在書架上拿了一本散文集,坐到窗洞邊上開始看。那是一本敘事散文,裡面盡是小故事,讀起來頗有趣,白染一連看了好幾篇,突然想起餘錫裕來,他一直都躺著沒動靜,實在是不尋常。過去看時,顯然是不對勁,伸手摸他額頭,應該是發燒了。
餘錫裕其實並沒有睡著,只是實在太難受,躺著起不了身,白染摸他額頭,他自然就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也是紅紅的沒精神。
白染說:“我太笨了,都不知道你病了,現在覺得怎麼樣?怎麼突然就病了呢?”
餘錫裕自己知道是昨晚上出去吹冷風著的涼,但是不好意思直說出來,吞吞吐吐地說:“也不是什麼大病拉,就是有點發熱,鼻子有點難受。”
兩個人的車站141
這裡沒有體溫計,白染就把手伸到餘錫裕的衣服裡,摸到他的胸膛更是火熱的,說:“看來你燒得厲害,不吃藥是不行的,哪裡能找到藥?”
餘錫裕說:“不用那麼麻煩,我身體很好的,用不著吃藥。”
白染說:“高燒不退很危險的,哪能不吃藥?”他先去燒了熱水,喂著餘錫裕喝下一杯水。再接著追問,餘錫裕就告訴了他衛生站的方位。
衛生站就在小學校院子的背後,一間小屋子。白染也不需要問路,直接過去。只過了昨天一個晚上,再出去時,走在路上的感覺就變得很不一樣,他跟餘錫裕的關係發生了變化,就覺得天的顏色都好像不同了。
衛生站的條件比較簡陋,負責的是個年輕媳婦,叫郝愛紅,只在縣裡受過最簡單的一些訓練。白染心裡有些惴惴,對衛生站充滿了懷疑。到了地方,進屋一看,比想象裡好上不少,整個屋子裡裡外外都粉得雪白,至上看上去很有“衛生”的感覺。
郝愛紅當時正在屋裡,彎著腰不知道正忙著什麼,聽到腳步聲,轉頭過來看到是白染,也沒什麼反應,對著旁邊的一個架子上指了一下,說:“是小余感冒了?藥在那邊。”
白染疑惑著過去一看,架上碼著一排一模一樣的紙袋子,拿起一袋,說:“這個……”
郝愛紅說:“沒問題的,這個藥是縣裡送來的特效藥,專治傷寒發燒什麼的,最近生病的人太多,傳染性的,吃幾服就好了。”
白染才明白了,說:“哦,那謝謝了,您忙著。”
郝愛紅頭也不回,胡亂點了幾下。白染就拿著藥出去了。
出門不遠,正好遇到了陳亭亭。陳亭亭一看他,還是跟往常一樣親切,笑眯眯地說:“小余也感冒了?”
白染有些臉熱,點了點頭。
陳亭亭說:“蘇姣也是,昨天就發燒了。你等我一會兒啊,我拿了藥就出來。”
白染不知道為什麼她要自己等,也只好老老實實地等了。
陳亭亭很快出來,說:“大家拿的都是這個藥,聽說還行。不過中藥得煎,你那裡有東西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