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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送至路俊輝處醫治。
亦醫亦友的路俊輝不由大呼,“如今已不是封建社會,誰還敢剝削他連日做苦工。”
檢查才知,盲腸炎。須即刻手術。
推他出影像室,他悠悠醒轉過來。
分辨許久認清了狀況,霍地爬起來去剝手腕處的針頭。
路醫生忙按住。
他推人,有氣無力,“晚間有極重要的應酬,耽誤不得。”
不足二十歲的男孩肩膀瘦弱,面色青白,十根手指細若無骨,乍看起來簡直可憐。
“要拼命不須急這一時,再不手術,你會死。”
路俊輝不是嚇他,發燒至三十九度半,由著他去他也走不出十步遠。
秘書打許偉棠電話,他去內地談生意,輾轉趕來,已是半夜。
沈喻然手術後仍在監護室,皮肉不合,險些不能關腹,折騰得死去活來。
兩個男人坐在休息區的長椅上吸菸,一時間煙霧繚繞。
路俊輝開口,“你給他多少讓他恨不能為你捨生忘死?”
許偉棠心若刀剜,當初信誓旦旦允諾,給他安穩靜好的日子過,如今兵臨城下,卻將他推上陣前。
路俊輝拍拍老友肩膀,“若能,日後不要給他委屈,也不枉他的全心全意。”
許偉棠明白此中深意。
修養一星期後沈喻然才勉強能下床,他生來不足,比常人須花得更多時間去恢復創傷。嚷著要出院,醫生好歹多留他三日。一回家便掙扎著換上工作裝,傷口仍然隱痛,路俊輝開鎮痛藥給他,合著酒喝,十分奏效,眨眼便見他坐在辦公室裡低頭讀檔案。從前不屑他的人這會兒也不得不心悅誠服,這世上恐怕只有他,為著這間公司,傾盡心血。
作者有話要說:
☆、他的前半生(三)
不過說起可笑,堂堂許氏副總,到如今仍有一篇畢業論文未完成,他得偷來幾日安心學業,否則無法完成畢業答辯。許偉棠跟他同走這一趟,他如今愈發離不得他。
臨行前頭一晚,司機接沈喻然回家晚飯,許偉棠近來應酬多,時常不在,偌大餐廳只得他一個,他看經濟新聞打發時間。
忽然門鈴叮咚響,傭人去開,一疊聲喊二少。
沈喻然初來乍到,涉水不深,許家三姑六婆剛剛掰扯明白,這一位的名字他倒是一早聽說。可他照舊吃飯,舀一匙甜湯送到嘴邊呵氣。
傭人給許偉倫遞茶,賠笑,“大少還未回來。”
許偉倫眼皮子不抬一下,將車鑰匙朝茶几上一擲,“我找另一位。”
傭人十分識趣,“沈少還在用晚飯,請二少稍候片刻。”誰發薪水,誰是家主,下人心裡頭十分有數。
許偉倫登時怒道,“在我跟前端架子?”
卻不覺一片衣香鬢影施施然飄到眼前來,一雙大眼閃爍,笑盈盈,“二少莫編排我。”
這位許家少爺昨日才自美國打道回府,早些日子許氏艱難,上天入地尋不到他人影,而今忽然現身,必是在外頭欠一屁股賭債。許偉棠是一聽這位不長進的弟弟的名字氣不打一處來,恨得咬牙切齒。但在許太太眼裡,么兒自然不是這樣難堪的人,哪有什麼錯處,無非是任性收不住性子,喜好玩樂,過過總會好。天下母親待子女都一早練就閉目塞聽的能力。
許偉倫是半點不通經商之道的,公司的事他一概懶得參與。但不參與不代表不在意,剛一返港便有愛挑唆的人在二少耳朵邊吹風——許氏有新主,長一副狐媚樣,似男非女,專通惑人之術,二少再不插手,只怕三五年不過,這個家便沒你的位置。
許偉倫知道大哥的興趣,早年在國外,也是風流韻事一疊,可說到底無非是消遣玩樂,而今輪他做主這個家,他倒大大方方把小情人往正位上推,這還了得,遂旅途疲累他也顧不上,拈起外套衝過來興師問罪。
在許偉棠跟前,他自然不敢興什麼風浪,是問好了的,今晚這位副總一人在家。
可此刻眼前人卻叫這位閱人無數的紈絝公子呆了半晌,原不知這世上當真有美少年一說。個子小小,一張小臉孔白若凝脂,額髮略長,蓋住半片額頭,舉手投足卻毫不造作,一顰一笑都端莊矜貴,背地裡嚼他舌根說他狐媚氣的人簡直有眼無珠。
坐在沙發上半晌找不到半句質問的話,許久二少才有動作,他略顯突然地站起身來,伸手過來恭恭敬敬,“敝姓許,名偉倫,是偉棠家弟。”
沈喻然並不回握,“二少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