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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袖口一面走過來,低頭跟沈喻然道,“要去不急著一時,不如等明早。”
“有些事需提前準備。”
“不如帶上阿芝一起。”
尹芝奇怪,“去哪?”
“明日岳丈祭日,喻然要去守孝三天。”徐偉棠岳丈二字說得極其自然,不帶一絲造作。
沈喻然不答應,“他生前喜靜,不喜歡被打擾。”
“可身邊總要有人照應,你又不答應我同去。”
“有管家足夠。”
許先生沒再說,“陪我吃過晚飯再走可好,要好久見不到你了。”他坦坦蕩蕩表達依戀,沈喻然目光軟下來。
傍晚,尹芝同堂姐一起送沈喻然至門口,許先生臨走前囑咐,“這幾日我也不會來,你們不必守在家裡,去都會里轉轉,喜歡什麼東西只管買,賬單寄給我就好。”
這樣慷慨,有人給女友花錢尚要一分一毫的算計,竟有人對自家傭人如此大方。尹芝剛要推辭,堂姐先一句開口,“謝謝許先生。”
許偉棠搖頭,“喻然讓你們辛苦,不知如何謝的好。”
尹芝目送他們的車子下山,回頭對堂姐說,“幾世修來的福,再這樣下去,我便要喪志,恨不得在許家當一輩子傭工。”
堂姐駭笑,“你這樣容易被收買。”
這世上,什麼東西好過豐饒的物質,尹芝想不出。
兩人當真去購物,並不敢奢侈,只拿些平價的日用品。賬單一一簽上許偉棠的名字,尹芝笑,“我們乾脆給他做姨太太。”
東西太多,車子開不進市區,泊得十分遠。
“要是路醫生在場就好,還可充苦力。”尹芝念起路俊輝來。
“你當他是閒人?這會兒他肯定同先生一道守在離沈喻然不遠的暗處,不敢有半點疏忽。”
“喻然說不叫人跟著。”
“誰叫許偉棠是廿四孝情人。”
之後的兩日兩人躲在家裡,本都不是貪玩愛熱鬧的人,之前尹芝央求沈喻然教了他幾日法文,認得百十個單詞,她日日溫習,生怕忘記。家中無主人,廚娘也絲毫不怠慢,特意燒了幾道本幫菜給他們解饞,尹芝在廚房中圍前圍後,也是不亦樂乎。
到了第三天傍晚,寂靜山林中忽然響起汽車引擎聲。
有不速之客上門。
乃娟廚娘擋在前頭,如臨大敵。尹芝打量大廳中孑然而立的女子,那一張臉隱匿在太多珠光寶氣後頭,怎麼看也看不真切。
只聽幾個人齊齊叫許太太。那女子一個轉身,撇下一眾人的目光徑自朝裡頭走,經過沙發,隨手將名貴的手袋朝上頭一擲。
“在此處我不敢稱太太,否則有人暗地裡指摘我不知天高地厚,叫我餘小姐。”她揚一揚嘴角,皮笑肉不笑,十分猙獰。她保養得十分好,卻仍見出有幾分年紀。至少已不是妙齡女郎。
乃娟面色不變,“韶韶,去給太太倒茶。”
“茶不必。”這位餘小姐擺手,“今天好興致,專程過來深山裡會會老友。”一句話說得陰陽怪氣,聽在耳朵裡,渾身不舒服。尹芝十分糊塗,來者究竟何人,許太太難道不是剛巧不在宅中的那一位嗎?
乃娟不卑不亢,“不巧,沈少不在。”
餘小姐一怔,半晌冷笑,“怕是我人卑命賤,不夠身份看沈少一眼吧。”
“沈老先生近日冥忌,太太不會不記得這事吧。”
餘小姐訕訕,“瞧我這記性,進來身子有變,人也跟著健忘起來,她面上難掩失望,眼梢都垂下來。轉而忽然道,“他不在家,你們日子輕省不少吧,服侍這樣的人,也夠你們為難。”
“食人俸祿,忠人之事。”小女傭韶韶首先搶白。
對方牽一牽嘴角,“沈喻然有功,傍得好男人,自然有一群忠僕。”
這人到底為何來此,尹芝在心裡左思右想,她是誰,沈喻然的故事中,沒有這樣一位女性。
“這麼晚了,山路不好走,您還是早些回去吧。”乃娟不耐,開口逐客。
“果真跟沈喻然待客之道如出一轍,也罷,唱主角的不在家,我也不必在這跟你們多費口舌。”說罷她拾起沙發上的手袋轉身就走。到門口卻忽然停住,“還是麻煩你們幫我轉告沈喻然,我懷孕已滿三個月。”說朗聲一笑,一片身影,擰了出去。
全家幾位怔在當下。
韶韶小聲道,“先生怎麼跟這樣的女人生孩子?”
廚娘推她頭,“少聽她胡說,你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