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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後悔,當初為何選了此地,不若搬去鬧市,哪怕聽聽車聲,也勝過此刻。他伏在案几上昏昏欲睡。
電話鈴聲忽然大作。
他嚇一跳,險些忘記,這房中還有電話。
是路俊輝。
自同許偉棠分手,他是少有肯上門的朋友。不怪人情冷淡,誰愛花費時間精力心思,去安撫一個心上有傷的人。有這空閒不如打牌跳舞來得暢快。
他約他喝茶。
路俊輝還穿工裝,見他便驚呼,“半月不見,瘦成紙片。
沈喻然不在乎,“應酬少,平時吃的清淡,自然就瘦。”
他小看了他,本以為他這年紀,該是一哭二鬧,半分委屈受不得的。至少討足了好處才肯走,從前哪一位不是這樣。他卻淡然,沒一句爭辯。他不是不傷心的,他只是和血吞進腹中去了。
他心疼他,勸道,“分手了好歹也要過日子,你們何苦各自一頭,折磨自己。”
沈喻然聽出端倪,皺眉,“偉棠怎麼了?”
路俊輝嘆氣,“整日下班後去買醉,有天被記者跟拍,鬧上新聞頭版,你不知?”
沈喻然不問世事廿多天,連報紙都懶得翻。
他抓住路俊輝手臂,“阿路,幫我勸解他。”
路俊輝比他為難,攤攤手道,“解鈴終須繫鈴人。”
一日半夜,忽然接到電話,許偉棠同朋友喝酒,出了車禍。
他從不醉駕。沈喻然知道他為著什麼。
他睡袍也未換,披一件大衣跌跌撞撞跑去醫院。萬幸他無事,只是撞破額頭。他卻跪在他床頭不住飲泣。
許偉棠摸他頭,“哭什麼,我不是好好的?”
他一疊聲說對不起,對不起。淚眼婆娑盯牢他,“你要我怎樣,你告訴我,從今而後都聽你的,我哪也不去,只在家裡等你。”
無法彼此失去,形同割肉,這樣痛,何必?
許偉棠傷愈後,他們去北歐註冊結婚。
臨行前,許偉棠親自拜會許家長輩,一眾叔公柺杖跺得咚咚響,男子如何為妻?!他日黃泉路上,怎好見祖宗先考?
許偉棠只喝茶,由著他們叫嚷。
許太太拿手帕不住拭淚,“許家給他的還不夠多?”
許偉棠終於開口,“沈喻然比在座各位都更對得起許家先祖。”
他冷笑。
如今許家要看他臉色,百分奈何不得他。
“之後,先生便買下這塊山頭?”尹芝聽得神往,這故事百轉千回,好聽過許多三流小說。
“是。”堂姐答,“是,悉數按照他鐘愛的風格裝飾,耗去無數人力。”
“好一隻富麗堂皇的鳥籠。”尹芝冷笑。
凌晨,微冷。
☆、去與留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沒完 明天繼續 O(∩_∩)O~
聽了一夜的故事,天亮起來,尹芝去到盥洗室清洗,對住鏡子,看見兩隻烏青的眼眶,禁不住苦笑。
窗外淅瀝瀝下起雨來,忽然記起來時,也下了同樣的雨。未曾想一過數月,光陰太快。
她主動去請辭,不必人趕,多少還能維繫幾分尊嚴。
許先生坐在書房,寫支票給她,上頭的數字她瞄一眼便內心撼動。她推辭。許偉棠卻十分堅決,“收好!”
她只得攥在手心,聽他說,“他日若有什麼難處,來弊公司找我,若能幫忙,願盡綿薄之力。”
她萬分羞愧,自己不斷踩踏他的底線,他仍舊好好維繫紳士風度,無一句責備,到頭來一直謹記好聚好散,大家好看。末了還不忘說,“叫乃娟送你一程。”
他真君子,她這樣想。卻忽然記起那日在醫院的天台,她偶然聽到的他的電話。
不不不,她告訴自己,自此之後,許家的事,已同己無關。
她猶豫一下,最後還是說,“可否容我去同沈少告別。”
許偉棠搖頭,“不必,他還沒起。”
能給的都給足,東家已開始逐客。這個家,多一分鐘無她的落腳處。她識趣,給許偉棠鞠一躬便欲出門,書房門卻忽然被大力推開,門口站著氣勢洶洶的沈喻然。
許偉棠忙過去問,“怎麼這麼早醒來?”
這裡萬事已同尹芝無關,她看兩人,“我該告辭。”
“你等一等”沈喻然叫住她。
以為他有什麼話囑她,誰知他卻看也不看她,一味蹙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