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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你都聽到了吧?”
她猶豫一陣,還是點頭,“為著什麼,發這樣大的脾氣?”
沈喻然別過頭去,“我令他不安。”事到而今,他仍舊替他辯白。錯都在他一人。
“有何難言之隱,不如告訴我,我替你伸冤去!”尹芝恨恨。
他並沒覺得她無端的義憤可笑,他只是抿住嘴唇,許久說,“我沒有委屈。”
“你處處維護他。”
“你並不瞭解偉棠。”
她不好再說什麼,他指尖都透著疲憊,“我叫醒韶韶來打掃。”
他搖頭,仍舊拒絕,“請給我留存體面。”
鎮痛劑似乎已發揮左右,他眼神有些渙散,尹芝扶住他,“還是躺下來。”
這一次他應允了。
他很快睡著,淡色的晨光已爬上窗臺。透過薄紗窗簾,灑在他蒼白的小小面孔上。
尹芝站起來,輕輕撿拾地上的殘片。出去,給路俊輝撥了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旅人與鳥
尹芝一人坐在天台。秋風乍起,山崖下一片驚濤拍岸。
背後傳來一串腳步聲,她沒回頭,有一隻溫熱的手放在她肩膀,“不吃早餐?”是路俊輝。
她苦笑,“喻然還好?”
路俊輝點頭,“已止血,無礙。”
“他怎忍心傷他至此?”
“這絕非出自他本意。”
許偉棠做人真妙,愛人朋友各個維護他。
“他們昨晚爭吵?”路俊輝問。
尹芝點頭。
“天不亮偉棠電話打到我臥室。”
難怪他來得這樣及時,尹芝以為他踩爆油門。
“阿芝。”路俊輝叫她,“在偉棠面前,佯裝凡事不知對彼此都好。”
“謝謝提醒。”
“你滿臉不忿,何必?”
“先生佔有慾實在可怕,甚愛必大費。”
路君笑笑,“我想到一則故事。”
“說來聽聽。”
“有位旅者,一路風霜荊棘。忽在密林深處適逢一隻色彩斑斕的靈鳥。他停下來欣賞,為它綺麗的羽毛豔羨不已。但很快,他發覺四下並不只有自己,許多人同他一樣,向鳥兒投來渴求的目光。他不得不使盡渾身解數,趕走其餘觀鳥人。可於事無補,倘若仍放它在此處,他或許終有一日會被為貪心的旁人捉走。於是他設好暗器狠心捕獲它,將它帶回家中,關在華麗的鳥籠中勉強供養,雖然它已消散在大半靈性,但此刻,他是它的唯一擁有者。他終日凝望它,仍覺不夠,他慢慢剝去它的羽毛,剪掉它的翅膀,此時,即便隨意開啟鳥籠,它卻只能蹣跚幾步,還好,它已永遠在他掌心。”
故事很短,尹芝聽罷沉默許久,肩頭不由自主輕輕顫抖。
她問,“認識許偉棠廿多年你可知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是許家長子,外表謙和,內心卻有王者之風,他習慣掌控。他從始至終視喻然為嬌妻,卻無視他實則外柔內剛。”
尹芝躊躇道,“喻然既是那隻籠中鳥。”
“也許。”
“他為何甘心如此?”
“這答案再簡單不過。”
尹芝看他。
“因為他愛他。”
“自由都沒有,何必談愛?”
路俊輝不語,扮高尚智慧的局外人。
尹芝氣結,“我一定會幫他。”
“你要做什麼?”
“不須你來管。”
傍晚,許偉棠回來。沈喻然有些低燒,昏昏睡足一整日。
許偉棠十分忙,攤一疊公文坐在床頭陪人。見他們來,苦笑,“阿芝,昨晚可有擾你清夢?”
路俊輝朝她遞眼色,她懂,於是開口,“咦?什麼事,我向來睡的熟若死豬。”“
許維棠點點頭,“睡得好是有福之人。”
睡前,尹芝去到盥洗室,看見髒衣籃裡一疊寢具揉在裡頭。韶韶見是她,嘆口氣,“先生囑我丟掉,可這樣好的質地做工,少說也值四位數,丟了怪可惜,不如我洗洗收著。”
“怎麼好端端的不要了。”
韶韶扯出一角,招呼尹芝過去看,上頭有斑斑血跡。看得尹芝心頭一凜。
她裝糊塗,“這是什麼?”
韶韶瞪眼,“我都知道,芝姐會不知?”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