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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好一個犬子,許偉棠險些嗆聲他是否真當兒子作犬養。
可他到底年長一些,已不似早前那般年輕氣盛,“世上凡事尚有道理可講,喻然千錯萬錯,到底是個孩子。”他口中溫言,心中已緊握一把槍。
“許先生同沈某談教子?”
許偉棠看定他,“不敢,不過,您今日要將他帶走,恐怕須問問在下意思。”
“偉棠!”沈喻然扶著門,他傷還為愈,周身裹滿繃帶。看得許偉棠肉痛。
“爸爸,我同您您回去。”
許偉棠一把扯住他,“好了,別任性!”
他站定,看住他,“這是我家事。”
許偉棠頓時氣餒,鬆脫了手。
他終究還是同父親回了去,自此斷了幾日音信。在一個微雨的黃昏,他打電話來,他在那頭說,他要回到美國去。
他到底選擇做孝子。
許偉棠問,“所以你放手了?”
“不,”他說,“說服了爸爸,我即刻回來找你。”他沉默一陣,小聲問,“你會等我嗎?”
許偉棠喉頭酸澀,說不出話來,只問幾時啟程。
他沒有說,半晌無言。他哭起來,說,“偉棠,對不起。”
“別哭。”他哄他,“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他仍抽噎不止,“他一生鬱郁,因為母親的事痛不欲生,我不能丟下他一個人。”
世上安得兩全之法?
許偉棠慘笑,“好,只是,我這樣老,你切莫叫我等太久。”
他放下電話,枯坐。
日垂西山,眨眼星辰漫天。
他再度拾起電話,這一次,他撥給了弟弟。
☆、舊事如煙(下)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倒計時辣 2015年之前 寫好最後一章
隔天傍晚,許偉棠約老友飲酒。
路俊輝忍不住奚落他,“眼看即要人走茶涼,你還有心同我在此廝混?”
許偉棠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閒閒道,“天要下雨,娘須家人。攔,是攔不住的。”
“所以由著他往美國去?”
許偉棠不答,起身再添新酒。
路俊輝緊張起來,“你究竟作何打算?”
“兵來將擋,車到山前必有路。”他苦笑。
路俊輝納罕,面對愛情,這人何時學會超然?
酒至七尋,許偉棠電話響,他拿起來聽,吧檯處燈光忽暗,令人看不測他的面色。只聽他答,“好,我就來。”說罷霍地起身,抓起外套,將兩張美金現鈔壓在杯底。
路俊輝按住他,“何事這麼急?”
“沈思翰現人在醫院,生命垂危。”
路俊輝倒吸一口氣,“我隨你一道走。”
他倆駕一部車,飆到破錶直奔所在的聖保羅醫院。
夜色已深,急救室外的長廊裡只剩一束慘白的燈光。
沈喻然裹薄毯站在角落裡,一頭是方才撥來求救電話的老傭。許偉棠過去把瘦弱的小孩按在懷裡,才發覺他周身冷透,不住發抖。
他望著他,目光充滿憐憫。“寶貝,坐下來。”
他不動,好似一座僵直的陶俑。
他半拖半抱將他安置在長椅上。有醫生走過來,許偉棠攔人,耳語幾句,片刻便有護士帶著針劑過來。
路俊輝驚駭,“做什麼?”
許偉棠不答,過去挽起沈喻然衣袖。
小少年怔了一怔,恍然大悟要發生什麼,劇烈地掙扎。
許偉棠絲毫不容商榷地扯住他的手腕,“聽話!”
小少年淚水簌簌而落,“我在這等爸爸醒來。”
“你需要休息。“
沈喻然不動,他仰起頭,用淚眼懇求他。
換做往日,他該一早敗下陣來,可今次,他絲毫不為所動。
“睡一下,醒來就會沒事。”
“不不。”沈喻然不住搖頭。
但終究徒然,他無論如何無法自許偉棠的鉗制中抽出手腕來,他強勢不過他,只能由著針尖穿破血管,冰冷的液體融入他的血液裡,他很快睡去,伏在許偉棠肩頭,柔弱不堪。
他將他抱進休息室,吩咐那名老傭留在一旁照應,自己去急診室外頭等。
“為何這樣做?”路俊輝跟過來,遞一支菸給他。
他接過去,低頭把玩,並未點燃,“這樣一秒一秒去等,對他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