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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熱炕吧,是睡得舒服,不過,也許是我不適應,早上起來竟然發現自己上火了,扁桃體腫的厲害。我想多喝點水就能好,於是早飯不動聲色地喝了兩大碗紅薯粥,結果還是給暮雨發現了。他想去村裡診所給我拿點藥,我這還沒說話呢,韓晨曦先攔住了他。
不就是上火嗎?妹子手腳麻利地削了兩個梨,放一把去核的山楂,加冰糖若干,在電磁爐上給我熬了一小鍋梨湯。暮雨拿個透明的太空杯給我裝湯時,張磊過來了,還有張磊他爸。
明天就是妹子訂婚的日子,張家特地過來跟韓家商量明天辦事的細節。我這還是頭一次見到傳說中得村長,那個為了修條路找人把暮雨打得渾身是傷的人。我以為他會如同電視裡地主惡霸似的又肥又醜,結果一看,那人居然長得頗有幾分正直,只是他一開口便聽出來是個場面精明的人,親家長親家短的,連我這個無關的客人都被恭維地很好。他拍著暮雨的肩膀說以前那些個事兒都是他張家不對,讓暮雨別記恨,以後都是一家人了,晨曦嫁到他們家絕對不會受委屈云云,暮雨淡淡地點頭。韓家阿姨倒是挺熱情的,似乎對以前的過節毫不介懷。
張村長過來就是想請韓家人去他們那邊看看,確定選單,看看客人有沒有遺漏,還有房子院子的佈置什麼的。一般人家訂婚也就是請最近的親戚吃個飯,可是據說張家非要大操大辦,幾乎全村的人都請了。韓晨曦偷偷跟我說他家撐得瞎折騰,不過在我這個外人看來這至少側面說明了兩個問題,一張家有錢,二張家對這個媳婦兒重視。
雖然村長邀請我也去看看,我也知道人家只是客氣,我一外人有什麼可看的。韓晨曦也不去,她說她哥看著行就行。於是,暮雨囑咐我一定把那些梨湯都喝了之後,便和他媽一起跟著張家父子去了張家。張磊出門的時候還在回頭看,眼神裡全是不放心。
家裡剩我和韓晨曦倆人,我便拿出暮雨的平板電腦給她玩。這地方連個無線訊號都沒有,我只能點開‘憤怒的小鳥’教她打。
遊戲簡單,妹子很快就知道怎麼玩了,我邊喝著酸甜的梨湯邊讚美她‘跟你哥一樣聰明’。
韓晨曦玩過幾關後,在小鳥們搞笑的叫聲中按下了暫停鍵,忽閃著大眼睛問我:“安然哥,你跟我哥關係特好吧?”
已經不能用好來形容了,我心裡想,卻笑眯眯地學他們家鄉話問妹子:“你咋知道呢?”
她指指我手裡的杯子,“這是我哥高中時的杯子,從來不給別人用的,都不讓我用。再說,我還沒見過我哥跟誰像跟你似的那麼親,比對我都好,”還嘆了口氣感慨,“我嫉妒啊嫉妒……”說完,自個兒先樂了。
看著這個眉宇間與暮雨幾分神似的小丫頭,我心裡覺得莫名的親近。我感覺不到韓阿姨對暮雨的關愛,卻能看得出這個妹子對他哥的感情。
“你哥要是跟你似的這麼開朗就好了,八百年都不見他樂一個。”我有意無意地想跟妹子打探點情況,“要不看你倆的長相,光看你倆這性格,真不像一個媽生的。”
韓晨曦馬上反對,“我哥性格多好啦!我沒見過比我哥更好的。”
“那張磊呢?”我問。
韓晨曦臉上一紅,偏過頭去,小聲兒說:“他怎麼比得上我哥!”
我有點汗,還好丫頭就要嫁人了,不然這麼戀兄怎麼得了?
“其實我直到九歲我哥才回來!”韓晨曦接著說,“你不知道吧?”
那我哪知道去?回來?從哪兒回來?我搖頭,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
“那時候我爸媽給別人打工掙錢,照顧不了倆孩子,就把我哥給我姥爺帶著,所以十歲之前我哥一直跟著我姥爺。他回來的時候,我還挺不適應的,不跟他玩,不理他,不讓他拿我東西,他都讓著我,有什麼好吃的也從來不跟我搶,要是有人欺負他還會幫我去打架,被打破皮了也不在乎,要是把別人打傷了,人家找上門兒來,爸媽罵他他也不說是幫我打的。大人白天都不在家,只有我們兩個,他也不會做飯,只會把剩菜剩饅頭給熱熱,要是不夠吃了,他就先讓我吃飽自己再吃。
記得最清楚的一回,那年有個同學不知道從哪弄來花籽,說是桂子蘭,開花特別漂亮,給了我點兒。我不會種,我哥就幫著我種好,隔三差五地給澆水,很快就發芽了。有天趕上下大雨,我擔心我那花苗被雨打折了,我哥課間就冒著雨衝回家裡,給花苗兒蓋了個籃子。後來這棵花算是平安長大,可是,眼看都快到秋天了也沒有開花,我同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後來村裡上年紀的婆婆來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