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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別麻煩人家了,我說你等著我吧,我自己去你單位拿。
我打車去打車回沒用半個小時,回來的時候吳越已經到了,正跟暮雨聊天呢。他看見我撇了撇嘴,半真半假地感慨,“你真是啥事都幹得出來……”
我沒理他,直接開啟那個裹得很嚴實的小包裹。
是一隻淺藍色的半指手套。這顏色跟我孃親給暮雨織的毛衣一樣。雖然孃親說過要給我織副手套,但是很明顯這只是給暮雨的,因為只織了四根手指。
前些日子我給家裡打電話的時候確實提過,說暮雨覺得傷了的那隻手很難看,老是拿紗布裹起來。看來這事兒我孃親是放在心上了,這才幾天啊,就趕出這麼隻手套來。半指手套很方便,平時戴著保暖還不影響做事,這麼細心的考量只能說明孃親是真的心疼著暮雨。
“咱媽給你的!”我把手套塞給暮雨,“紗布可以退休了。”
☆、一零八
我一直任由暮雨裹著紗布,倒不是沒想過給他弄副手套戴,可能因為我潛意識裡還存著那麼一絲不甘,裹上紗布,就像傷口不是永遠無可修復,只是暫時還沒癒合。
暮雨背過身把手套戴好了給我看,挺合適的,顏色好,摸著手感也很舒服,雖然少一根手指看著有點怪異,那也比紗布自然得多。
楊曉飛說,這真是丈母孃疼姑爺。吳越說,這是婆婆疼媳婦兒。
反正不管怎麼說,暮雨很開心,在手套上摸來摸去,特別像小孩子得到什麼喜歡的東西,寶貝得不行。後來人家拿著手機跑陽臺去了,我知道他是給爸媽打電話,也沒跟過去,繼續繪聲繪色唾沫星子亂飛地給吳越講我昨晚的‘英雄事蹟’。
吳越聽完指著我鼻子點了半天,真誠地罵我傻X,找死。他問我:“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工作沒了得重新找,就你這樣兒的要文沒文要武沒武的能找著什麼樣的工作?你說要換個城市,那麼容易?你新買的房子怎麼辦?你跟家裡怎麼說?你跟暮雨的事兒要告訴他們嗎?你不怕阿姨心臟受不了啊你?……”
我瞥了眼朝陽臺邊兒,朝吳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工作、房子啥的都還好說,我最心虛的是我孃親那邊兒。雖然現在她待暮雨就跟親兒子似的,那也是在不知道他其實是兒媳婦的情況下,要是知道我們是這樣的關係,她怕是接受不了的。孃親要是跟一般健康人似的那樣我也能硬著頭皮跟她說,大不了被揍唄,爹媽就是再反對再鬧,那也是我親爹媽,這事兒變不了,最不濟他們要死要活的威脅我……那……那我不是還能要死要活的威脅他們呢嗎?可偏偏我孃親她不是一般人,別說威脅了,一點兒不順心她都可能犯病,她那心臟就跟不定時炸彈似的,我躲著走還來不及哪敢往上踩。
可是,有些事,躲不過的,因為,有些人,不能辜負。
只能賭一把,以我對爹孃的瞭解,他們都不是頑固的人,我家最頑固的就是我。再者,他們那麼心疼暮雨,我覺得這個賭局我的勝算並不小,萬一不行……以後時間還多,軟磨硬泡唄。
吳越瞅著我,小眼神兒特鄙視,“怕弟妹聽見?你當你不說人家就不知道了,人比你傻是麼?就你回來之前他還跟我說著呢……”
我苦笑,是啊,我這腦袋都想得到,他怎麼會無知無覺?
想也沒用,都走到這一步了。
暮雨打完電話回來,眉眼間柔和的笑意都沒有褪淨,便緊接著蒙上一層暗沉的愁,然而等他走到我身邊坐下時已經沒事兒人一樣了。
“阿姨說上午打你電話一直佔線……”
“今天上午‘業務’太繁忙了。”我懶洋洋地往暮雨身上一靠,把他的胳膊拉到身前,就著他的手擺弄他手機上那個名章。一般當著外人的面兒,我都不大好意思跟暮雨膩歪,可是此刻我就是想靠他近點兒,偎在一塊兒。我不用猜他在想什麼,心裡就是知道,這樣可以安慰他。我本就不擅長去猜別人的心思,偏偏家裡這口子就這麼個性子,讓人又愛又恨。
他在擔心,在為難,或許比我更為難,擔心我爸媽不接受,擔心我面臨的壓力,為難我爸媽對他太好,為難我夾在中間難做,可能還有更多,都壓在古井凝波的眼底,我看不清,可我感覺的到。
暮雨毫不避諱地側過身體把我摟起來,貼著我的頭髮安靜地呼吸,那麼自然,那麼,默契。
我想給的,他需要的,一拍即合。
吳越受刺激了,他不好鬧暮雨,只能損我,“安然,你的臉皮越發的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