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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紅酒時暮雨問我,“安然,你喜歡喝葡萄酒嗎?”
“恩,還行。”我對酒的種類紅的白的黃的中的洋的都沒有特別的要求,如果說有的話,越貴越好。
“那下次你跟我回家,嚐嚐我們家裡自己做的葡萄酒。”暮雨說話時,手掌在我後頸上輕輕地揉了一下,酥麻的電流瞬間穿透脊柱。我瞪了他一眼,無聲地抱怨他在公共場合挑逗我,可是卻不不由自主地在他溫熱的掌心蹭了蹭。
自從暮雨跟我講過他在家裡被人欺負的那些事情之後,我對他的家鄉就沒啥好印象,順便給貼了個‘窮山惡水刁民’的標籤;而且每次他回家都沒啥好事,不是被打得渾身是傷,就是被拖回去相親,所以,整體來講我對那個讓暮雨生活的艱難困苦的地方不由自主的排斥。
“安然?”暮雨搖搖正在出神兒的我。
“啊?”
“下次,跟我回家。” 絲般涼涼滑滑的音色,說不出的溫柔還是強硬的語氣。
我下意識地點點頭……就算那裡再怎麼‘窮’‘惡’‘刁’,不是還養出了身邊這位大好青年呢嗎?去就去唄,怎麼也得見見我丈母孃還有小姨子。
回家的時候孃親正在熨襯衣,讓我晚上出門串親戚時換上。
“哪那麼講究啊?又不是相親去?您就別費勁了。”我的打算是先跟朋友借輛車,今晚用一個小時把四家親戚走完,除去路上的時間,每家親戚家裡都坐不到十分鐘,也不過是把東西給人撂下,說幾句客套話然後走人,實在沒必要穿得那麼整齊。
孃親把雪白的襯衫撐好放在衣架上,說:“隨隨便便的怎麼行,我家兒子這麼帥,去到哪裡都得體體面面……”我又得瑟又諂媚地給孃親捏捏肩膀,被她笑著拍開,教訓道:“這麼大人了,一點兒都不穩當,我跟你說,見了叔叔伯伯們,別給我吊兒郎當的……”
“放心,一定不給您丟人……”我拍著胸脯保證,然後把站在一邊兒的暮雨拉到身旁,“媽,你說,我跟暮雨誰更帥?”
孃親不假思索地回答:“暮雨。”
我靠在暮雨肩膀上大哭,“看吧,我早就猜我不是她親生的……”
孃親揪起我耳朵拎到面前,惡狠狠地說:“就你這麼淘,不是親生的早就扔溝兒裡淹死了。”我大喊暮雨救命!
暮雨看著我們孃兒倆演戲,很明智地不言不語,報以微笑。
老爹聞聲從書房探了個頭兒出來,看清狀況,又縮了回去。
孃親受不了我大呼小叫的終於放開手。我跳回暮雨身邊,抱怨他見死不救,他看著我卻是一臉羨慕。孃親恨鐵不成鋼地嘆息,對暮雨說,“安然就這麼副德行,挺大的人了跟小孩兒似的……看著精明樣兒,其實頭腦簡單……也沒什麼壞心眼兒,就是一陣兒一陣兒的犯渾,你們朋友在一塊兒還得多擔待點兒……”
暮雨自然向著我,“阿姨看你說的,我覺得安然人很好,很招人喜歡。”
“就是!”我幫腔。
還沒到吃晚飯的時候,朋友就把車給我送到樓下了。
車鑰匙在手指上轉了幾圈,我問暮雨,“想不想感受一下哥哥我的車技?我可是有三年的駕齡了。”雖然這三年總共也沒上路行駛過幾次吧!
一個半小時後。
暮雨坐在副駕駛上評價道,“安然,我覺得你開車很……穩。”我趴在方向盤上大呼失策。誰知道今天晚上堵車堵成這幅德行啊,過一個路口得等三個紅綠燈,一路都在踩剎車,腳踏車都比這個快。
終於磨蹭到親戚家,因為那些叔叔伯伯家的妹妹姐姐們對暮雨太過熱情,我把在每家逗留的時間壓縮到最少。所以,儘管路況不算太好,用時也沒超過一個小時,該串的都串了,該問候的都問候了,該送的也都送出去了。
從最後一家出來,明顯的車輛少了很多。
“暮雨,你也太招人了。我二叔家的倆閨女看你看得眼都直了。”我一邊開車一邊回想剛才的情形。
“那是在看你。”暮雨說道。
我沒跟他糾纏這個問題,因為我看見他靠在座椅上眯起了眼睛。
“困了?”我問。
“不困……”車窗外的光一束一束從他臉上晃過,光影變幻中閉著眼睛的暮雨格外誘惑,“就是想這樣閉上眼,不用想怎麼走,不用擔心會迷路……你帶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暮雨說這話時,臉上有種從未見過的放鬆。
然而那表情卻像針尖兒一般戳中我的心,疼得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