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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姐總是心軟,手機塞給我,咬著嘴唇轉過身去。徒弟哇地哭出來,嚇了我一跳。
“別吵!”我喝止他,他抽抽搭搭地憋住聲音。
楊曉飛喜氣洋洋地沙啞味兒傳來,“安然哥,行了,這下沒事兒了,咱有檔案那些人再怎麼查也不會有大問題了,其他的小問題都不疼不癢的,你就放心吧!”
“恩恩,我放心。你韓哥那邊放人了嗎?”
“還沒呢,等我們把檔案交上去估計很快他就能恢復自由。安然哥,你真行,要說你們銀行的人就是有錢,這麼會兒能給湊四百萬,我還以為沒戲了呢,我以為韓哥肯定出不來了,沒想到……這麼順利……”
……楊曉飛,你是天真還是裝?這事瞞也瞞不住,我也不怕直說,“錢是我們銀行的,不是我找人借的。”
“……啊?”楊曉飛糊塗了。
我耐心地解釋,“簡單的說,就是我沒經過別人同意就用了別人存放我們銀行的錢。專業點兒,就叫‘挪用客戶資金’吧?”
果然,他一聽就慌了:“啊?安然哥,你……你說真的……靠,我說你哪來這麼多錢……那什麼,我想想,你先別跟你們領導說,給我幾天時間,我去找錢回頭你悄悄地把你們銀行的帳給堵上……”
這傢伙,腦袋還挺好使。要是沒趕上銀監局檢查,這事兒肯定被會壓下來,誰都不會往上捅的。四百萬,對我們這些平民百姓那是天大的窟窿,但對對銀行而言,其實不算什麼,這點損失有各種途徑分攤,最不濟也就是行裡吃個啞巴虧。可是被銀監局看到,就事兒大了,這是事故,從上到下全部都要追究責任,當事人更得嚴肅處理。
“楊曉飛,來不及了,我們領導已經知道了。”
“啊?那怎麼辦?”
“不怎麼辦,該怎麼辦怎麼辦……警察都來了……”我看著周行在外面跟警察大哥說著什麼。
“啊?那怎麼辦?”楊曉飛最近很愛哭。
“你別嚎,聽我說,我爸知道了這事兒肯定得氣死,你們替我照顧好他……”又讓他操一回心,我這兒子真是討債鬼啊。
“安然哥,我……我怎麼跟韓哥交代啊?他他得殺了我。”哭嚎聲更大了。
“不會,不會,關你屁事兒……那估計以後,我……我就……”有什麼東西堵在喉嚨裡,說出的每個字都像帶著鋒利的稜角,“沒有我,他還有你,有兄弟朋友,你們會幫他的,是吧?”
“是,我們必須幫他,可是……安然哥,他肯定得殺了我……他開始就不讓我跟你說這碼事兒,都是我嘴賤……”
“別扯淡了……對了,幫我問問他……”
“……什麼?”
“算了,沒事兒……”
我只是忽然想知道,如果我不那麼好好的了,你還一直愛我嗎?
後來的日子我的人生完全換了一種模式,絕對的,不自由。
看守所待了一個月,因為案件經過非常清楚,我也沒做任何隱瞞,所以,基本就是等著法院判決。拘押期間不許親人探視,一直有個陳律師來看我。他說他是韓暮雨找來的,問我些問題,教我怎麼說。我跟他打聽我大概會判多少年,他說如果能把挪用的錢返還回來,應該不會超過十五年。後來,法院判決下來,十年。
十年,說實話,比我想像的還要強點兒,只是,十年啊,還是太長了。我聽到這個判決的第一反應,是那句歌詞兒,‘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
判決之後,很多人來探視我。
吳越看見我之後那個表情扭曲的,開口卻是,“你這髮型不錯、馬甲不錯、鐲子不錯!”我們就是隨便的東扯西扯一通,雖然他沒想到我捅了這麼大一婁子,但也不會蠢到問我為什麼要犯罪啊,跟我痛哭流涕啊,交代我好好改造啊什麼的,他總是很知道我的脾氣,不需要解釋。我說,還好咱炒黃金是用的你的賬戶,不然,非被封了不可。吳越說,賺了錢我不會獨吞的。最後吳越猶豫了半天,還是告訴我,曹姐離職了。這個,我能想到,而且絕對不止這個,單位還得有其他的更大變動。都是因為我,所以,我是罪有應得。
見楊曉飛是因為我得打聽暮雨的事兒。楊曉飛說那個檔案交回去之後調查組磨嘰了兩天才把暮雨放回來。採購員被抓起來了,不過,攬下了所有的敲詐罪名,完全沒提張冰匿藏檔案的事。楊曉飛說,她是不敢,因為張冰比高利貸還要狠。我說:“楊曉飛,跟你韓哥說,別再盛安幹了,換個乾淨點兒簡單點兒的地方,以他的能力找個差不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