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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來的電話,被太太拿了奸,一看出了大誤會,心裡暢意得不知怎樣形容才好,走上去數落道,“和你怎麼說,你都不信,非要自己出個大丑不可。你自己家的弟弟,難道就是你說的紅顏知己?婦人!這就是婦人!”
把話筒從宣代雲手裡奪了。
這時張媽已經聽見動靜,趕了過來,把頭往電話間一探,看宣代雲氣色不妙,忙閃了進來,叫著,“小姐?小姐?唉呦,這氣色可不好,你別乾站著了,我扶你回去坐坐。”
宣代雲正恨不得有條縫把自己藏起來,便由著張媽把自己攙了出去。
年亮富瞧著她走了,才對著話筒笑道,“三弟嗎?你這電話真打得好,再沒有比這更妙的。”
宣懷抿的聲音卻很低沉難聽,對他說,“姐夫,我有事請你幫我辦一辦。”
年亮富一愕,問,“怎麼了?”
宣懷抿說,“大興洋行一艘叫洪福號的船,今天下午被海關隨機抽中了,扣下來檢查過夜。請姐夫做點調停工作,立即把這船釋放。”
年亮富笑道,“這只是小事,交給我罷。明天保管能批出釋放的公文來。”
宣懷抿說,“你現在就去辦罷。”
年亮富說,“急什……”
還沒說完,忽然聽見話筒裡急促的電流聲。
原來宣懷抿說完那一句,竟就這樣掛了。
年亮富一腔高興,倒被他這樣不由分說的態度激得一怔,拿著話筒看了看,生出幾分惱火來。
心忖,雖拿著你一些好處,那只是給你的面子,想當初你來我家裡給我太太送禮,何等謙卑恭維,如今竟這樣地不客氣起來。
你不過一個雜牌軍軍長的副官,我還是堂堂海關的處長呢。
論職位,我原比你清貴,若論親戚上頭,我是你姐夫。
怎麼你打電話來,不作出求人辦事的態度,倒像我的上司這樣氣指頤使?
哼,那也就別想我幫你辦什麼事了。
年亮富把電話帶著一點怒氣掛了,走回自己的書房裡,一邊走著,一邊情不自禁打起哈欠來。
宣代雲正在屋裡抹眼淚,對張媽說,“我哪裡和他拌嘴了?這屋子裡頭找不著青天,真真冤死我了。剛才你沒聽見?我是用了多大的耐性,怎樣小心地勸他保養身子,我還給他陪著笑臉……”
剛好瞧見年亮富從窗外過去,明知道她就在屋裡,卻沒往這邊瞄上一眼。
臉也是陰沉的。
宣代雲更是氣苦,看著丈夫的身影不見了,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般直墜下來。
年亮富回了書房,在椅子上坐了坐,哈欠不斷,渾身的疲乏倦怠,做什麼都提不起精神,又有一種很難受的癢感,在狠狠燒著心,便坐立不安地思念起那可愛的白麵來。
這陣子,他隔一兩日,就要和綠芙蓉享受一番。
這白麵不但可以卷在菸捲裡抽,還可以在錫紙上隔火燒著吸,越用著它,越覺天底下各色滋味,竟不如這白色一味,從前他還說著可以輕鬆離了它,現在看來,大不容易,實在是太銷魂太實在的舒服了。
後又說一個禮拜用一次罷,試了試,才知道是不夠的,總要兩三日用一次,才算有點意思。
如今的間隔更是漸漸短了。
他就算晚上不在綠芙蓉家過夜,白天也必去一趟,享受白麵癮和美人癮,雙份過癮的爽快。
年亮富想著想著,更思念起水靈靈的綠芙蓉來,從椅子上起來,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肩上,剛出到門外,正好撞見心腹的聽差年貴。
年貴先看看周圍,才鬼鬼祟祟地向他報告說,“先生,有您的電話。”
年亮富皺眉問,“不會又是宣懷抿那小子吧?”
年貴不知道他和宣懷抿出了什麼事故,不過他也不會過問,只搖頭,低聲說,“是小公館的。”
這是年亮富最想接的電話,他方才笑了,趕過去電話間裡接了,對著話筒說,“難為你想著打電話來,我正想去找你。等著,我這就來了。”
綠芙蓉在電話那一頭說,“你先別來,我問你,你有沒有去辦正經事?”
年亮富問,“什麼正經事?”
綠芙蓉說,“宣副官不是給你電話了嗎?說什麼他要你幫一個忙,你怎麼不去辦?怪不得他打電話給我,要我催一催你。”
年亮富哼著說,“那個人,你不要和我提他了,真是氣人。打一個電話來,要我給他弄一艘被扣下檢查的船出來,說要立即辦,就把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