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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就坐在軟軟的沙發裡,把背舒緩著,輕輕挨著沙發靠背,扭著半邊身子,低低地說,“你過來呀。”
這一扭,腰線極美,是無比的動人。
年亮富半夜裡跑了一趟碼頭,他的為人很少經這樣重大的事,到了小公館,仍有點心跳眉顫,此刻見著自己的情人,倒有一種男人的保護欲油然而生,覺得自己非要從容鎮定才好,於是微笑著問,“你怎麼不問我今晚的事情辦成了沒有?”
矜持地慢慢走到沙發邊上,兩手輕按著綠芙蓉的香肩。
綠芙蓉說,“我還要問麼?你是做大事的人,我看做天大的事,你恐怕也只是彈彈手指就能辦成。對你的能力,我一百個放心。”
年亮富的笑容,帶了一絲驕傲,故作沉著地說,“海關的事,也不像你想的這樣簡單,我只是先叫他們把船放了,我是有這個權力的。但還有一些手續,明天要去補辦。放在別人,是沒有能力這樣做的。不過,總之我還是替你把事情辦成了,不讓你擔一點心。”
綠芙蓉聽著點頭,臉上只淡淡的。
年亮富打量著她問,“我以為你會高興的,怎麼好像心事更多了?”
綠芙蓉說,“你別總站著,坐在我身邊罷。我和你說幾句話。”
年亮富繞過沙發,走去坐在綠芙蓉身邊。
綠芙蓉便把他的手握住了,想了想,又改了小動作,把一隻白皙溫軟的柔荑,塞在年亮富掌裡,彷彿有懇求年亮富用掌心給自己溫暖的意味。
這是任何男人都會心動的楚楚可憐。
縱是這位年處長,也憑空泛起保護的慾望,溫柔地問,“你要和我說什麼呢?我仔細聽著。”
綠芙蓉說,“你知道,我這輩子,進了這泥潭,原是不再指望什麼的。可天教我遇上了你,我又生了一點半點對人生的希望來。我想問一問,你是真的要和我一塊過下去嗎?”
年亮富正容道,“這問的什麼話?到如今你還懷疑我嗎?當然我是不會和你分開的。就是我家裡那一位,要不是看她大著肚子,我不忍心作出傷害她的事情,不然,我早……”
綠芙蓉忙說,“先不談你的家庭,我知道你那些難處。再說,你的家庭,還不是我們最大的難題。”
年亮富問,“那你說我們最大的難題,是什麼?”
綠芙蓉幽幽掃他一眼,說,“你經歷今天的事情,心裡還不清楚?如今不但我,連你也受著宣懷抿的挾制。這吃白麵的禍害,我現在是徹底的領教到了,只恨掙脫不了。連著我家裡的人,也是這樣地受煎熬。”
年亮富想起宣懷抿在電話裡那態度,也感同身受,嘆道,“往常你說他厲害,我總看不出來,今天這使喚人的口氣,算是露出來了。他想著我們吃他的白麵,就要當他的奴隸,我今天幫著他一遭,算是幫自己。但長此以往,我是不能受這種齷齪氣的。”
綠芙蓉說,“都是我的錯,不該拉著你吃白麵。我是豬油蒙了心,自己受苦也就罷了,那是我的命,你這樣的人,為什麼要為了我受人折磨。”
說著,又掉起眼淚來。
年亮富急著要幫她擦,可恨出來急了,外套口袋裡沒裝手絹,只好拿袖子在她臉上拙拙地碰了碰,勸她說,“你如今就是哭死,也哭不掉我身上這白麵的癮頭,不要哭了。明天你還要上臺唱戲呢,小心頂著一雙腫眼睛,叫戲迷們看笑話。”
綠芙蓉抽泣道,“我也不想哭,只想起我這般苦命,又是不祥的人,忍不住落淚。總是我對不住你。但我求你,這癮頭,你快戒了罷。從前你總說,有毅力的人,都是可以戒掉的。不但你,我也要戒。總不能被人挾制一輩子,做人有什麼意思?”
年亮富說,“就是你說的,確實要戒。我這就答應你,明天開始,我不抽白麵了,如何?”
豎起一隻手來,就要發誓。
綠芙蓉連忙抓著他的手說,“別。你吃這個,宣懷抿日日供應著你,從沒有斷過,你是不知道那斷癮的痛苦的。要是說不抽,就能不抽,天底下能有這麼多上癮的人?硬是停下,一來人太痛苦,二來,恐怕反而傷了性命。你不知道,有人戒這個,是活活難受死的。我不要你冒這種險。”
年亮富也聽過,戒大煙尚且輾轉哀嚎,要死要活,那戒白麵的痛苦,更在戒大煙之上,怕是不容易熬的。
他向來不是什麼心志堅定的人,剛才要發誓,不過是在情人面前一時激憤。
仔細想想那苦處,倒是心驚。
年亮富便道,“既這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