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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怎麼樣了?”
一提這個,黃玉珊也立即安靜了,一道看著宋壬。
宋壬想到這個也惆悵,承平和黃玉珊他是認識的,常在戒毒院碰面,算是熟人,所以也不隱瞞,嘆著氣說,“真要命,那洋鬼子說是肺病,他還是什麼專家,據說是城裡第一的。我看他也是夠嗆,到現在不見起色,總長都快殺人了。”
黃玉珊花容變色道,“呀!這樣厲害?怪不得不許我們進去看,這可怎麼好?”
承平跺腳嗟嘆,“都是我。那晚我不該打電話叫他來的,見了面,就覺得他臉色不好,是我胡塗,只想著戒毒院這許多要辦的事,也沒有多問一句。他忙了一個通宵,熬不住才病到如此。要是有個什麼意外,判我個殺人罪也不為過。”
承平是朋友裡來得最頻,堅持一天來兩趟,非如此不能安心。
黃玉珊見他這樣憔悴,心裡不忍,勸他說,“如今宣先生病著,你在戒毒院裡忙,也應該自己保重一些。我看這幾天工夫,你像足足瘦了七八斤。如果又病倒了,戒毒院的事讓誰來管?依我說,你再不要這樣兩頭跑了,拜託了宋大哥,等宣先生病情有好轉,讓他知會你一聲。你再過來看。”
宋壬也感嘆他這做朋友的情誼,說,“這小妹妹說的對,不必天天來,我們總長的脾氣,我是知道的。你就是來一百次,也碰一百次壁。別說你,宣副官的親姐姐來探望,也被擋了回去,人家還是一個孕婦呢。其實總長也有他的苦心,宣副官的病大概會傳染的,還是不要太多人去看的好。”
外面人來人往,一律讓宋壬擋了駕,白雪嵐也不放在心上。
雖是時刻不離床邊,不管怎樣周到的伺候,宣懷風的病究竟越發沉重了。
再過一日,金德爾醫生過來為病人檢查,也垂首嘆氣,連那曾經神氣活現的金髮,似乎也黯淡無光了。
白雪嵐說,“怎麼樣?”
金德爾沉吟道,“很遺憾,很不好。”
白雪嵐聽了,彷彿心頭被人打了一拳,不見極痛,倒是一時麻木了,隔了一會,低聲問,“你昨天不是給他用了外國的新藥嗎?總該起點效用。”
金德爾說,“白先生,醫生是不能保證的,百分百。藥是很好,但不是,人人都能起效。”
白雪嵐昨日已經問過德國醫院的大夫,也是一籌莫展,身邊有經驗的人,都說治這種病,金德爾醫生是一頂一的。
白雪嵐說,“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金德爾說,“這個藥,已經是最先進的,得到了朋友的幫助,才緊急從英國帶過來。假如連它也沒有作用,我恐怕……”
他沒把話說完,搖了搖頭。
過了好一會,乾硬地說,“你們中國人,有一句話,叫吉人自有天相。”
但凡醫生看病,要是扯到吉人天相上,這多半就是人力不及,要看天命了。
如今連洋大夫也叨出這一句,更是令人絕望。
白雪嵐一雙黑眸,如熄了火焰般陰沉下來,很讓人毛骨悚然的森冷。半日,他嘆了一口氣,倒不顯得如何兇惡,只淡淡說,“我們中國人也有一個老制度,叫陪葬。”
金德爾是個外國人,對陪葬這個所謂的老制度不甚瞭解,不過瞧著白雪嵐的態度,估計也是一句威脅。
他又把那顆金色的腦袋搖了一搖,無奈地說,“白先生,恕我自言,你並不是一個講道理的紳士。我的朋友,納普,已經被你傷害了。如果你要傷害我……反正,對於這個病人,我已經盡力了。我必須申明一點,我國的大使,伯特蘭。戴恩先生,也不會坐視你的殘暴行為。”
白雪嵐先是冷笑,忽地露出森森白牙,吼得整棟醫院簌簌發抖,“老子的心都被掏出來了,還在乎什麼狗屁大使?”
這一下變臉,直如一條見人就咬的瘋狗,完全不見了身為總長該有的從容理智。
金德爾臉頰一顫,不敢和這種精神崩潰邊緣的人再爭執,勉強吐出一句,“請你自己冷靜。”
穿白大褂的身影一轉,趕緊出了病房。
金德爾開著自己的診所,並不在這醫院供職,在醫院裡本沒有自己的辦公室。
但白雪嵐包下了兩層樓,又用他當了主治醫生,怎可以沒有工作的地方,便臨時把三樓一間帶電話的休息室,闢了給金德爾專用,又把他一位診所裡慣用的女秘書帶了來。
他一回到臨時辦公室,他的女秘書就站起來說,“醫生,您的朋友扎布斯。道格拉斯,剛剛打了電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