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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把汽車開到醫院,金德爾醫生已經在後座和納普做了一番交流,震驚地用英語說,“喬治,你瘋了嗎?你只是一個實習醫生,竟然瞞著我出去接診!這個病人的情人,是一個有偏執症的瘋子!”
宋壬聽不懂英語,只聽見洋鬼子在後面嘰裡咕嚕地說鬼話。
他把車門開啟,將兩個人都拽了出來,進到樓裡,先把納普醫生交給了一個手下,吩咐說,“看好。”
正要帶著金德爾醫生去見宣懷風,忽然那個叫張大勝的護兵走過來叫住他,湊近了,把下巴朝走廊另一頭一揚,和宋壬說,“宋哥,廣東軍的人,佔了這裡半棟房子。他們人多,是不是要總長打個電話,從公館叫些弟兄過來?”
宋壬眯起眼睛一看。
果然是的。
開始太急沒注意,現在一看,那一邊影影綽綽,光是明眼見到的,就至少七八個,穿著土不拉幾軍裝,揹著槍靠牆打哈欠,盯著自己這頭竊竊私語,嘀嘀咕咕,不正是廣東軍?
宋壬問,“他們在這裡幹什麼?”
張大勝已查了訊息來,說,“他們的軍長不是捱了子彈嗎?就在這醫院養傷。”
宋壬啐了一口,“孃的,和這王八蛋撞一處了,晦氣!先別管他,我要帶這洋醫生去見總長。總長現在也沒工夫打電話,你去,就說我說的,把公館裡的兄弟叫一半過來,都帶好傢伙。”
吩咐完,便抓著金德爾醫生到病房裡去。
宣懷風那邊,已經有這醫院裡的一箇中國醫生過來了,給他掛了吊針,此刻忙前忙後給宣懷風做檢查,白雪嵐在一旁監督,臉上雖鎮定從容,但眸底偶爾一掠的精光,那是帶殺氣的,那醫生被盯得脊背汗毛盡倒豎起來,看見來了洋醫生,如見了救星。
給這種達官貴人看病,會診總是保險一些,就是萬一有個意外,也好分擔責任。
金德爾醫生拿著聽診器靠在宣懷風前胸,仔細聽了一會,臉色白了白。
白雪嵐已經站在他身後,低聲問,“是肺炎嗎?”
金德爾點了點頭。
一瞬間,他察覺到白雪嵐那噬人的目光霍然一利,差點以為自己要被這英俊陰沉的中國人伸手擰斷脖子了。
然後白雪嵐只是瞅了他一眼,就收斂了所有威勢,還是用唯恐驚嚇到病人般的溫和聲音說,“拜託你。他不能死。”
一瞬間,又讓人簡直覺得他在低聲下氣了。
金德爾醫生說,“我會盡力。請你出去,不要,妨礙。”
他知道白雪嵐對著醫生是很霸道的,本以為他會不肯走,但白雪嵐只把手放在宣懷風燒成通紅的臉上,憐愛地撫了撫,然後轉過頭,乞求地看了醫生一眼,就轉身默默地走了開去。
白雪嵐走到病房外,正聽見宋壬在對著幾個跟過來的護兵,劈頭劈腦地數落,“……半夜出門,你們也不攔著。不會打洋電話報告總長?放屁!不會打洋電話,那你們連話都不會說了?連手也斷了?攔住!攔人懂不懂?我不在,宣副官哪都不能去!他奶奶的耳朵都聾了?宣副官有一丁點事,看總長把你們的肉抽爛!等我回去……”
他見幾個手下一起看著自己後面,便停下來,轉頭去看。
見是白雪嵐出來,便迎了過去問,“總長,宣副官怎麼樣?”
白雪嵐低聲說了一句。
宋壬原只是奉白雪嵐的命令保護宣懷風的,但最近常常隨身保護宣懷風,尤其是戒毒院的事情上,更見識了宣懷風的風骨,對他很有好感,聽了會是肺炎,也愣了一下,半晌小聲說,“總長,你也不要太擔心,不是說洋醫生治這個很厲害。宣副官是個好人,一定吉人天相。”
白雪嵐卻只是沉默。
宣懷風這病,恐怕就是前夜在碼頭上查洪福號,晚上受了風所致。
白雪嵐這陣子藉著槍傷,一有機會就狠狠地壓榨宣懷風,因為懷風心軟,總心疼著受傷的人,每次都遷就著。
床笫之事過甚,他底子又不如白雪嵐厚實,難免就有些血虧氣虛之症。
再一吹夜風,加之心事沉重,病就起了個頭。
那個納普醫生是個庸醫,沒看出病症來,可恨自己也是個混蛋,昨晚吃飯時發現他臉色不對,怎麼就以為是年亮富的事讓他憂心,一時疏忽過去了呢?
白麵摻藥的事,偏偏又在昨晚發作。
他一定是強撐著在戒毒院忙了一個通宵。
宋壬不太會巧詞安慰人,便故意提起別的事情來,把廣東軍的事